,青鳥不願意去,騅路硬是拉著她,輕聲道:“你是稽查使,怎麼能不去?”
青鳥道:“你看著辦就好,我不想去。”
騅路道:“別任性,你進去看著就好,我來打交道。”
兩人在堂上坐下,徐縣令義憤填膺,高聲罵道:“王得義這老王八,下官早見不得他!他藉著是本地鄉紳的身份,平日裡見了下官,也是愛理不理,俗話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歪,王傳晴膽敢謀害公主,下官毫不意外!”
徐縣令知道羅頌門和雲霄門有過節,當即大肆汙衊,話頭一開啟,便如大江東去,滔滔不絕。
騅路細細聽著,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青鳥低聲說道:“雲霄門愛好虛榮不假,可御下極嚴,從沒聽說欺男霸女之事,農忙時節,也會組織人手用術法幫著犁田。”
徐縣令耳尖,聽到這話頓時一愣,他再一細思,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只道少年人愛慕虛榮,如今掌握大權,必然沉不住氣,雲霄門和他們有不小的過節,這次攜重權而來,肯定要大辦特辦,將雲霄門連根拔起才對。
可眼前這兩人哪有得意洋洋?他捉摸不定,吞了前言,實話實說:“話雖如此,雲霄門在縣民中的口碑不錯。”
騅路道:“人都抓到了麼?”
徐縣令道:“王家上下十七口人,還有云霄門幹事都抓著了,關在牢裡。”
騅路問道:“雲霄門弟子呢?”
徐縣令一愣,說道:“這……弟子也要抓?”
騅路道:“此事關乎華洲奸細,雲霄門弟子一個都不能漏,須得全數抓捕。”
徐縣令道:“大人,雲霄門的弟子多是大樹縣縣民,不可能是華洲的奸細啊!”
騅路皺眉道:“是你辦事還是我辦事啊?公主怪罪下來,是砍你的腦袋還是我的腦袋啊?三天之內,我要見到雲霄門所有弟子。”頓了頓,又道,“徐老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還能濫殺無辜不成?”
徐縣令點頭道:“下官明白了,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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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稚綺的說法,雲霄門只要沒有奸細,可以網開一面。但要把功勞攬到羅頌門頭上,還需要一點計較。
至於判定是不是奸細,自有專業人士,騅路不管這個。他在縣衙轉了一圈,就回了羅頌門。
這半年來,龍傲天面貌變了許多,眉宇間少了稚氣,多了分沉穩,看著更像一個男人。他面有愧色,說道:“師妹,這小半年來,羅頌門沒什麼起色,弟子也只剩我一個了。”
騅路道:“什麼弟子,你是掌門。”
青鳥道:“既然沒人了,你跟我去改命堂吧。”她看向騅路,又道,“你跟公主說說,插的進去的吧?”
龍傲天掩不住的得意,說道:“改命堂不去也罷!我有師傅了,你們見過的,搖光城客棧裡那個掌櫃。”
騅路和青鳥大感意外,連問怎麼回事。
龍傲天道:“你們進去一看便知。”
三人走進羅頌門,只見兩個老頭坐在屋簷下喝茶,騅路轉眼看去,一人正是搖光城中的客棧掌櫃,一人卻是當日在大樹湖中救了三人的艄公。
騅路說道:“掌櫃的,好好的客棧不開,怎麼跑這兒來了?”
掌櫃一臉晦氣,說道:“別提了,開不下去了。老夫神術師的身份一曝光,來搗亂的人數不勝數,要麼是年輕人來拜師,要麼哪些宗門來請我做長老,最氣人的是一個肥頭大腦的臭傻逼,竟要老夫做他的護衛!”
騅路笑笑不說話,對那艄公一抱拳,說道:“前輩,那日大樹湖中搭救之恩,在此謝過了。”
艄公擺擺手,說道:“小事一樁,不需掛懷。”
騅路問道:“兩位是舊識?”
掌櫃道:“正是,老夫客棧開不下去,便跑來找他玩。到了這羅頌門,聽說傲天舍了改命堂不去,反而義報師恩,甘願留在此處操持門派,大為感動,便收了他作弟子。”
艄公摸著鬍鬚,說道:“我在大樹縣隱居許久,龍小友的暴脾氣素有耳聞,不料卻是個有情有義的真漢子。我一生戎馬,最喜歡俠客義士,所以厚著臉皮,在羅頌門裡住下了。”
龍傲天接管羅頌門之後,可謂是內外交困。
楊亭、雲霄、小隱三門的弟子時不時的來找麻煩,本在動搖中的羅頌門弟子一個接一個的離去,若不是艄公前來坐鎮,羅頌門能不能支撐到現在,著實不好說。
掌櫃也道:“正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