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起,你到本宮的長春宮去,當個宮女吧。”
“奴婢…遵命…”
綸雅起身,離開了蒻忻身邊,繼續朝前走,她的侍女允兒掏出隨身帶的小銅鏡,遞予綸雅。
寰雅說:“那秀女長得也算標緻,當婢女可惜了,況且皇上那邊會答應麼?”
綸雅朝那道紅印皺了皺眉,說:“本宮——還比不過個小秀女嗎?允兒,同李公公說一聲,今晚不用送本宮的綠頭牌了。”她收起銅鏡,又說,“後宮裡女人太多了,所以與眾不同就顯得格外扎眼,而那個蒻忻就有咱們本該有的——稚嫩,這在紫禁城裡可是個稀罕物,而那個站一邊的…她很聰明,她知道本宮要什麼,所以方才見了你我,她卻沒有停止遊戲,事後還裝出一副捨己為人,大仁大義之舉,可這在所有當紅的娘娘眼裡,這戲碼——實在太平凡了。”
寰雅捋著髮絲說:“你要提拔那個蒻忻,又何必把她打去當宮女,以後這日子可就難過了…”
“一旁指示的人要不被懷疑,很難,所以本宮不想玩這個遊戲。”
芒刺在背
太后壽宴從來都不是最熱鬧的。各位有頭有臉的娘娘總在前一晚,驗收她們需要的賀禮。
景仁宮的夜,柳枝在風中起舞,暖暖空氣裡,一派祥和。
“五妹,明天賀壽的順序記清了嗎?”
“是,茨兒剛才又重複了一遍。”宓雅邊說邊坐到瑞雅一旁。
“嗯,記得不論在誰面前都說這‘百鳥賀壽圖’是你剪的,知道嗎?”
“是,二姐。”
黑暗輕輕淌在長春宮周圍,寰雅按時來到屋內:“綸嬪娘娘吉祥。”
“姐姐免禮。快坐。”綸雅正坐於前端,看著一旁的侍女為寰雅奉上茶。寰雅轉頭正欲與綸雅交談,定睛一看,沒想到那奉茶的竟是蒻忻:“你……”
蒻忻隱隱笑道:“寰常在吉祥,奴婢蒻忻給娘娘請安。”
綸雅道:“姐姐,覺得怎麼樣?”
寰雅的目光仍停留在蒻忻臉旁,翹起嘴角笑說:“紫禁城裡,成千上萬個宮女,她…是最特別的。”
“僅僅只是宮女嗎?”
寰雅突然低頭輕聲笑起來:“妹妹——真會調教,她的一言一行,如此進退有度——叫人不喜歡也難吶。”
“僅僅只是進退有度嗎?”
寰雅笑而不答。
“蒻忻,去把抄的《孫子兵法》拿來吧。”
“是,奴婢告退。”蒻忻躬著身子退出了門。
“只是……”寰雅又重新抬頭望見綸雅。
綸雅掀開茶蓋,道:“本宮知道姐姐在擔心什麼,但——如果青不出於藍,那自然勝不了藍了。”
承乾宮從來都是個陰冷的地方,不論何時。
沈華接過魚露手中的紫色包袱,極小聲地問道:“那副圖呢?”
“我剪好了,放在東室裡,她會看到的。”魚露喘著氣耳語道。
“好,走吧。”兩人一齊推開宮門,剛一抬頭,只見二十多個帶刀侍衛舉著三四個火把,將二人的臉照得通亮,驚恐的表情清晰可見。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兩人便被帶到了茹妃面前。茹妃怡然自得的表情反倒讓他們渾身發毛,跪在地上,刺痛由雙膝直攝心底。
“本宮說過了,事兒還沒做完,怎麼可以離開呢?”桌上鋪滿了幾十種不同的香料,茹雅正專心致志地向手邊棕紅色香薰鼎中投放香料。
魚露朝茹雅磕了個頭,小聲說:“娘娘,奴婢已按您的吩咐製成‘鳳凰賀壽圖’了,求娘娘…放了沈華吧…”說著,一滴淚珠落在了她細滑的手上,向下滾落,滲入地毯。
“一副賀禮,本宮說要,可以立刻得到上千副,但你們兩個,本宮——找了好久,如此費盡心思地籌謀,怎能毀在你們兩個小兒女私情上?”茹雅伸手抓了把淡黃色花瓣丟入鼎中。
沈華咬牙切齒道:“可你的籌謀恰恰是在利用這兒女私情,對麼?”
“如果你的智慧不是那麼顯而易見的話,或許本宮還會考慮放了你,但你太天真了,毫不猶豫地,在這裡,盡情展現你的才華,別忘了,這兒,是承乾宮,你如此作為,只會讓本宮堅信,若真放了你,才如芒刺在背!”茹雅終於轉臉看著二人道:“把魚露帶下去,關在西室裡,婉兒你去看著她。”
婉兒在一旁,皺眉問:“娘娘,那…小華子呢?”
茹雅又轉過臉挑揀那些香料:“留下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