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她不放。
“我想,如今我已除去惡疾,你沒有理由再犧牲奉獻了。”
“你把我當成救世救人的觀世音菩薩?”他不悅地質問。
她想再一次弄清楚他對她的愛是發自內心,絕不是責任。
凌澈咬牙剋制住自己亂竄的怒焰,這女人怎麼老愛鑽牛角尖呢?她總該對自己存有信心吧?
“我發覺你比觀世音菩薩還具有愛心。”
蘭薇隱在陰影下的笑臉漸漸擴大了,反應在凌澈眼底是如此迷人、無瑕,使他提不起勁來生她的氣。
“那麼你呢?對我有沒有愛意?”凌澈突然想起,蘭薇對他好似從未說“愛”,這不禁令他心悶。
“你說呢?”蘭薇波光瀲灩的雙眼燃燒著星光,臉上輕漾著一抹神秘笑意。
“我只知道我對你的愛是無遠弗屆的,至於你對我的……我尚未感覺出來。”他偽裝成一臉苦瓜相,暗自帶著一抹嘲弄且似笑非笑的神態。
“什麼?你再說一次!”蘭薇陡然坐直,面露不滿。
“我沒說錯吧!從一開始,都是我遷就著你,你對我老是愛理不理的。”他倏然從喉間逸出一聲悲嘆。
“我對你愛理不理的?”
不知不覺中蘭薇又揚高了聲音,真可以和外面喧鬧的人聲相互媲美;她氣得心肺糾結,這個殺千刀的,居然把她當成沒良心的女人。
她算是白愛他了!
“難道不是嗎?”
“那你出去,別理我!”她轉頭看向牆壁,噘起的紅唇足以掛上三斤豬肉。
“你趕我出去,真那麼狠心?”他漾蓍邪魅的笑。
“你不就說我狠嗎?我只是照你的意思去做,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她鼻孔對著天花板噴著氣。虧她還為了他冒險去玉門寨救他,雖說是幫了倒忙,但她至少對他有心呀!
“那麼聽話?我說什麼就照我的意思去做?”
他頗不懷好意的坐上床沿,下顎抵在她肩頭輕聲低語著。
“當然——”她猛地回首,率真脫口而出的話尚懸宕在空中,凌澈溼熱的唇已赫然壓上她的,一陣陣窒息般的喘息迴盪在兩人之間。
櫻木凌澈伸出右手掌用力扣住她翹而挺的下巴,恣意熾熱地呼吸拂過她的臉,讓蘭薇再一次棄械投降於他熱情專注的擁吻之中。
“我現在要你說愛我——”
他漆黑的眸中閃著大膽的誘惑。
“我……”她羞澀地開不了口。
“是誰說的?我說什麼便照我的話去做?”他吐氣如罌粟花般炫惑人的心神與理智,“或是被我料中,你壓根不愛我,挺後悔沒答應嫁給形昱的?”
他眉宇頓然打了個死結,語氣糾葛難懂。
“你胡說什麼?”
蘭薇睜亮眼,看盡他眼瞳深處的痛楚,語氣中充滿火熱的妒意。
“或是在見過形昱神清颯爽的英姿後,你後悔跟著一個偷兒了?”他重重沉悶地說著。
“你……”她淚水霎時湧現,瞪著他那張可惡的臉說:“對,我後悔了,你走!我討厭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臭男人!”
“是嗎?那好。”
凌澈陡然站起,盪到門邊,隱在黑暗下的身影驀然抬頭,月光拂上他的臉,他嘴角上的笑意與月娘的彎度相輝映。
“你當真就這麼一走了之?”蘭薇在他身後咆哮;他簡直是莫名其妙。
櫻木凌澈停滯不動,只是背對著她,“你可以留我。”
“我才不!”淚痕狼藉的她依舊賭著氣。
“那也行,你可以不留我,但我可以綁你走。”
凌澈冷不防地回首,猝發一道掌心吸力,如磁石般將蘭薇吸入懷中,緊擁於雙臂之間。
“啊……凌澈你……”蘭薇簡直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襟。
“想不想出去看看月色?”他寵溺一笑,勾起她的下巴,眼瞳深處盡是情深。
“原來你一直在耍我?你好壞!”
蘭薇氣得直跳腳,卻拿他沒轍,嗔怨的眼神中,更隱藏著深濃的感動。
“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男的不壞,女的不愛?”他裝出一臉逗趣的嘻皮笑臉。
“你強詞奪理!”
凌澈輕啄了下她紅嫣嫣的翹唇,抱著蘭薇單腳踢開房門,騰空展身斜飛過長空,擺脫了腳底下紛擾的人聲,“對付你這個刁鑽的女人,不學著強詞奪理,以後豈不都被你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