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失控。很謝謝你撿到我最珍貴的東西,有空請你們吃飯。對了,我叫趙啊蔥,和你們一個系的。”說完,她深呼吸一口,大步邁出了雙皮奶店。
蕭卯和豆醬雖然對趙啊蔥的哭笑行為尚未反應過來,蕭卯還是溫柔地牽過了豆醬的手,親暱地問她要什麼口味的雙皮奶。
趙啊蔥回頭看見他們親密的樣子,心裡舒坦了不少,起碼他們兩個又回到了最初的關係。校園裡,劉秀的身邊還是圍繞著不少女生借提問的機會想多瞭解一下這位年輕英氣的教授,只是少了一個女王。
這個學期的選修課,趙啊蔥特地選擇了劉教授的歷史課,因此也與劉教授熟悉了起來。她並沒有過問他關於女王的事,劉教授的課不再重點於某個朝代,而是古今中外面面俱到。在他講到東漢末年的時候,趙啊蔥聽課則尤為認真。
課後,她捧著一堆漢史找到劉秀,闡明瞭自己歷史文章投稿的意願,她想寫一篇關於東漢末年曹操謀士郭嘉的人物傳記。劉秀對於一個外系的學生對於歷史如此感興趣時,表示願意大力支援盡力輔導她。
某日,趙啊蔥在劉教授的漢朝歷史筆記上看到用鋼筆寫了這樣一段話:嘉,年二十六,避雨不及遂染風寒,昏二日後性大變。後娶妻趙氏,生一子,名奕。
撫摸著這麼短短的幾個字,趙啊蔥的心情百感交集。這樣的記載在她的記憶裡任何史書都沒有提及過,劉教授又是怎麼會知道的呢?這個答案不得而知。
而今的趙啊蔥已經徹底地習慣了沒有半仙的日子,由於還清了債務,趙以然和二噗媽重新操起了蔥油餅店的業務,並且開了個小店,名字依舊叫蔥花樓。她便安心地學習,偶爾也在劉秀的指導下發表幾篇關於東漢的文章。
晃眼年末將至,趙啊蔥和二噗媽在超市採購年貨,聽聞一陣熟悉的說話聲。購物通道那頭,零食貨架這裡,一大一小在吵架。
“我要原味的!”
“我要番茄味的!”
“小孩子要聽大人的話。”
“大人要謙讓小孩子。”
女王和阿年小正太一人拿了一包薯片爭執不下,孫不靡推過購物車,將兩包薯片同時扔進車內。他一手將阿年抱到購物車裡,一手拉過女王的手,三個人嘻嘻哈哈地經過趙啊蔥的身邊。
二噗媽見到孫不靡,心裡一陣惋惜,本想著把這孩子介紹給自己閨女的,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娘子兒子都有了。孫不靡見到二噗媽,熱情地將女王介紹給她認識,二噗媽也順勢介紹了趙啊蔥,趙啊蔥對著孫不靡和女王頷首示好。
臨別前,趙啊蔥還是忍不住停下擦肩而過的腳步,悄聲地問女王:“你真的不記得劉秀了嗎?”
女王莞爾一笑,“劉教授,他是我老師啊,你也是他學生呀?這麼說起來我們還是學姐妹呢。”說完興奮地挽著孫不靡的手臂,“靡哥,哈,太巧了,趙啊蔥是我學妹呢。”
孫不靡攬過女王,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寵溺地說:“是是是,你這麼大個人了,碰到這麼點事還是那麼不穩重,看你怎麼當阿年的媽。”兩人邊說邊打鬧,漸漸遠離了趙啊蔥的視線。
趙啊蔥的鼻子有些堵,更多的是一種釋懷的坦然。
晚上辭舊迎新的時候,她望著窗外的璀璨煙花,記憶里路燈下那個等待的身影好像越來越模糊。鞭炮聲將她拉回了現實,沒有了半仙的世界,仍然按照既定的軌跡運轉著。那些穿越而來的人物容貌未變,靈魂卻是原本的主人。
趙啊蔥虔誠地凝視著手中的白玉髮簪,烏黑濃厚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肩頭,也遮蓋了少許寂寞的背脊。她開始想念他的一顰一笑,她不怕夢醒的淒涼,她只怕記憶的遺忘。她決定為他寫點什麼,即使將來她會有自己的生活,有愛她的丈夫,有可愛的孩子。年邁時靜靜地窩在躺椅裡,記不清自己的歲數,也不記得家人的名字,起碼這些文字足夠讓她銘記,曾有一個人溫暖過她的心靈。
她坐在書桌前,開始提筆寫下她的郭嘉傳記。
病床上,一個枯瘦的老太太靜靜地躺著,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給我……盒……子”
“媽,您要什麼”身旁的中年人焦急地將耳朵湊在她嘴邊,想進一步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盒子……發……髮簪。”她很吃力地吐出幾個字來。
“奶奶是要那個盒子!她藏在衣櫃內不允許我們碰的那個!”還是小孫子反應了過來。
“快,把盒子拿過來。媽,您堅持住啊!”中年男子臉上寫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