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緊張地嚥了一口唾液,雙眼警覺地掃視一圈四周,可四處裡空蕩蕩的,除了她那部孤零零的車子停靠在路邊,她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可她看著張林的樣子,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間變得如此之虛弱,她越發不安起來。因為她開始覺察到了這裡有點不太對勁。可她又說不出個具體,只能憑著自己感官上的直覺依據判斷。她不露聲色,一對眼睛卻是不鬆懈地四處裡張望著,唯恐張林所說的“鬼”會突然出現。
其實她沒見過鬼,她是學醫的,對於這些沒有科學根據的神鬼之說她是不屑的,起碼她在大學時期對著屍體比對著活人多。況且,她面對著屍體,已經麻木了,可以說是一種感情上的麻痺,沒有任何的感覺。沒有痛苦,沒有悲傷,沒有恐懼,甚至連絲毫的緊張都激不起一點火花,她甚至覺得自己是個活死人,所以在面對著死屍的時候她一點懼怕的感覺都沒有。
張林現在竟然說有鬼,且他的模樣又好像中了某種邪術一樣,這事情實在有點可疑。楊莉聽了並沒有馬上回答,她不肯定,也不否認。這世上有太多不可思議之事,你沒見過不代表它不存在。鬼魂,也許就在你身邊,它無處不在,就如同空氣一般隨意地飄蕩著,它或許就隱藏在空氣中,伴隨著你的呼吸而穿過你的身體,每一次的呼吸,都有不同的鬼魂透過你的軀體,只是它是透明的,你看不到它們罷了。又或者,你睡覺的時候它們在床頭看著你,不言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你安睡;你玩手機時,它們也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看著你聊天時的表情,看著你因失戀而受傷的表情,這一切都逃不開它們的眼睛。它們也會因你的快樂而微笑,會因你的痛苦而黯然落淚,只是,這一切你看不到它們而已。
楊莉看到張林很痛苦的樣子,她決定不再等下去。在她看來,張林的安危是最為主要的。“來,我送你去醫院,爾後我再打電話叫小清他們過來,你現在的情況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的話你會死的。”這次,楊莉不管張林的意願,她即使是硬拉硬扯也要將他送往醫院治療。
張林慢慢地調整呼吸,故作鎮定地說:“我沒事,再多等一會,估計玄之很快到了。”然而,就在他剛講完這句,他胸口好像被某人用鐵錘重重地敲上一錘,他感到胸口處很疼痛,有種撕胸裂肺的撕痛感襲遍他每個神經末端。他不自覺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就像是心臟病患者病發時捂著胸口而痛苦的低哼聲。
“好啦!別硬撐了,趕緊上醫院。”楊莉這次態度堅硬,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雖然張林假裝冷靜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可他臉上痛苦的神情卻是出賣了他。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計程車駛來,停在路邊,幾秒鐘後,楊莉印象中的那個美男子出現在他們眼前。白玄之一見到張林奄奄一息的模樣,二話不說跑到他跟前。他用手探了探張林的氣息,縮緊眉頭,從懷裡掏出一道符紙,嘴裡唸唸有詞,只見那道黃紙符化成一道藍色火焰,白玄之立即將這道藍色火焰用內功注入到張林的體內,就在這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剛才還危在旦夕的張林慢慢恢復了血色,他臉上不是慘白的顏色,而是恢復了正常人的紅潤,凍僵的紫色嘴唇也逐漸有了潤和的光彩,他不再是縮著身子顫抖著,而是以正常的姿勢坐著,看樣子他又恢復了昔日裡的硬朗。楊莉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睛睜的大大的,她錯愕得不知道該如何出聲詢問。剛才那是在變魔術嗎?楊莉一臉的驚訝。
如果要說這裡有什麼詭譎的事,那楊莉肯定是說這件事。一個無法用醫學知識解釋的神秘事件。起碼楊莉是這麼認為的。
張林感到有一種如獲新生的感覺,他兩手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拍拍褲子上的塵土。隨後他輕輕拍了拍白玄之的肩膀,用明朗的聲音開口道:“你這小子,再晚一點來我這條小命就難保咯,不過,幸好你及時趕到了。”那聲音裡雖然聽著像是責怪可還隱含著一股信任,是的,張林堅信他會準時趕來。
“我報警了,警察很快會來的。現在是什麼情況?”白玄之問的問題一針見血。
“我老公被困在裡邊,這鐵門被封死了,沒法開啟,而且我剛才聽到我老公的聲音,他就在這扇門的後面。”楊莉搶先一步說明事情的原委。白玄之彷彿猶豫了下,又接著問:“還有什麼異常嗎?”目光定在張林的身上。
“有,剛才我不知怎的突然變得好冷,正如你剛才所見,我剛才幾乎被凍僵了。明明是秋高氣爽的天氣,你說我剛才的現象算不算是異常?還有個問題,剛才楊醫生聽到裡邊有聲音傳出,可是我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你說這是那些…鬼怪作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