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無名指成了同一水平,一齊作痛。我愛的雪人,真就隔了門,以淚迎我,帶著他自己一樣潔白純真的笑容,終究我必不因此失望,因我愛他,這愛情就生了愛情,我就於斷指之時,看到並珍存了門合之時,由門風所使,因力飄中來的一片我愛的雪人背後翅上之羽。在門一端對著門之另端的他說:“我愛,我來找你,我愛,我真的愛你”,並含淚含笑含情含愛的斷指之痛,於那門上,我初來以吻的地方,永植一吻,以融以合。
我極目以望就看到遠處一處一幅雪人喜歡的風景,似有皚皚的白雪在下,於不遠的地方,有一片楊樹林,預備要永遠的拴住一匹遠道而來的白馬,將有兩個人,勾了小拇指從樹下騎馬經過,其中一個的背上,揹著另一個於遠方就種植下的彩虹,他讓他騎上他的馬,說要把他帶回家,因為他的圍城之內住著幸福快樂的人,長相守著。這原是一幅畫,是雪人喜歡的,而我此時就成了這畫中的風景和人。頓時彩虹掛到空中,羽毛飛到天上,變成雪花開始洋洋灑灑純潔並美了這祝聖之城。就如相擁以懷的那夜雪落東原。
因我愛他,這愛情就生了愛情。因我愛他,我終不失望。我於雪中,隔了一座北國,和我愛的雪人一起伸出手去,接了滿滿盈掌的雪花。雪花就紅紅白白的落在我的指尖之上,愛情之下。我就歷經了這不知生前生後的諸多光陰和我愛的雪人,於這場無聲之雪下,守過了年華靜好,以愛相濡的這無償愛情的神聖時光來告慰此心並以愛之名衷心希望有日我愛經由,不要想起,不要看到我於此日,在此門之上,留下的沉沉吻痕,殷殷血痕。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拾遺
我很痛,心很疼,這場雪中,我就模糊了疼和痛的界線。只是要再次想起你的面容,印入我心,作我記憶失去與你重逢時候我愛你並尋找了你的憑據。
有塵世並宮中、崑崙及我孃親阿姆的慈愛目光和聲音就自雲外傳來,柔聲地將我召喚,喚我回宮,像是怕驚醒了我在這裡的這場好夢。我於北國城外,獨沐雪中,對吾愛發問:“造物信實,我至精誠,我找你,就找到,我敲門,就開門。現在,我的愛人,我就要回去,回去我們愛情開始的地方,去預備一場更為長久的愛你千尋的路程,我就要走了,然而你,卻準備什麼來為我餞行?”若聲入谷中,無所回應,然而我終不失望,因我愛他了,因我知道,著愛情已生了愛情。於是笑容以對,轉身離開——在說了“我愛,我走了。我愛,記得我,記得等我一直等到我再次找到你於塵世之內,於恆定的榮之中”以後。我就帶著這些的疼和痛循了那聲音之門進去。轉身離去的瞬間,那空中雪內的彩虹,就圍繞了我——我就笑且知悉,這彩虹即是來自我愛的回應,為我的遠途所作的拳拳別餞。我沿著聲音隧道像行走於溫暖的透明力量之內,闊步輕盈,要回宮去準備一切並接受一切準備。
行不多時,自空中就掉下來一滴晶瑩的水,像是滴淚,然後就作雨傾盆。我看南邊天上一朵白色的雲和雲下起伏的群山,我就想憑著記憶回到宮裡,繼而開始奔跑並順手摘了一片若傘蓋的葉子頂在頭上。我擔心崑崙和阿姆怕我走失,為我著急。這雨交織,就成了橫在天地之間的一面帳幕,而我即像在無邊的原野上賓士聽到了塵世之中傳來的他們自遠處同樣著急的喚我之聲,那聲所喚,是我的乳名——喊這名,需均勻的調整氣息,將舌尖置於不上不下不偏不倚的中和之境,輕輕的于思維意念間切準那屬我的韻,氣息始出喉嚨,環繞並經由舌尖,滑出雙唇,就會有他們愛我的情懷,把上述過程齊集心底,並由心底同時作用,有條不紊順理成章地發出屬他們也屬我共屬於愛的那兩個唇疊之聲。就是他們給我所取的普世之上最最動人,最最好聽的名字,每次喊出,無論輕,重,緩,急都愛意融融,每次聽到,無論高,低,快,慢,都哦、怦然心動,如愜意舒展的笑容。
而我此刻,便是聽到了這樣的聲音,自宮中自塵世,同時傳來。像我奔跑的時候於遙遠的或未發生或已發生的那一處時空有同樣一個和我同時奔跑於雨中,一心想要回去屬他的家中。我甚至覺得,恍若時空倒措,我就和塵世中的我面對面於一場雨中頭頂傘蓋跑來,彼此相遇,對視,吃驚,微笑。繼而我跑向了他跑來的原野,他跑向了我跑來的原野之中。一個跑在雲上的原野,一個跑在雲下的原野,像是天堂拾遺的一場好夢。因兩個孩童的奔跑就陶醉了天上人間。我就成了他的預備,他就成了我的往生。之於塵世,彷彿像是把雲上的事情重新上演,或是將雲中有象徵寓意的微小細節擴而大之地加以重複,就在於一切都預備妥當,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