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慢慢隱去,帶著涼氣的晚風吹捲起校場上的塵土,也吹得那插在地上的長劍嗡嗡作響。
一人在前,萬人不敢再行一步。
雙方竟是這樣對峙開來,地上的壯漢似乎也被這氣勢所驚嚇,咬著牙不出聲,冷汗在他的額頭上不斷溢位,直到看著吳斌兩人不知從何處找來一段粗木棍,眼中的惱怒之sè又閃了出來。
“某乃是鎮西軍校尉典胥,爾等膽敢私設刑法於某”
話還未說完,一道帶著濃烈殺機的冷冽目光隨之shè在他的身上,不加掩飾的殺氣讓這殺人無數的暴戾之徒也頓時心中大為驚寒,瞪著銅牛大眼,張大著嘴,那本罵罵咧咧的話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給本官打!”
楊延昭厲聲喝道,一旁的吳斌立馬拿著木棍走上前,另外兩名禁軍則是上前按住了那典胥,木棍高高舉起,重重的落下,頓時皮開肉綻,血sè殷染在灰sè的長褲上。。。
吳斌本也是軍中jīng銳,手勁自然不小,因此一棍子變得那典胥冷汗如雨,正當他舉棍要繼續打下去時,一聲音如炸雷般響起在耳邊。
“住手!”
那些鎮西軍聞此聲音皆退到一側,不多時便見一身如寶塔的黑臉漢子走了進來,這深秋時節,已有了滲人的涼意,而他只是套著一件短褂,赤著胳膊,還未走近,便讓人覺得寒氣逼人,刺人肌骨。
這是殺氣!
明白正主出來,楊延昭自是不再去理會地上躺著的典胥,目光冷冽,毫無畏懼的對望了過去。
“將軍”
見到此人,地上受刑的典胥低聲喚道,來人也不去看他,虎目盯著楊延昭看了半晌,這才抱著拳問,“末將是鎮西軍驍騎將軍,鄧虎,不知是朝廷派來的哪位大人?”
驍騎將軍?
管你是誰,見了小爺也得怪怪下跪!
心中暗自道了一句,楊延昭說著從懷中拿出了那道聖諭,低喝著道,“本官楊璟,乃是官家親自所命的河東路北伐大軍的押監,今rì又領了潘將軍的令,來監管鎮西軍。”
見到這黃sè錦緞,鄧虎也是接受過朝廷聖旨獎賞的人,自然是識得的,忙下跪了,他這一跪,校場上的鎮西軍全都跪了下了來。
“鄧將軍,從今天起直到北伐契丹結束,本官便入住在你的營地中,倘若是有違反軍紀和大宋律法之處,定當嚴懲不貸!”
“末將明白”,那鄧虎起了身,態度很是謙和,稍後看了看躺在地上臉sè有些發白的典胥道,“軍紀之事,末將自會吩咐下去,只是楊大人我這校尉犯了何事,竟然被責罰成這般?”
聽得這句話,楊延昭的雙眼不禁又眯了起來,吳斌的部下先他而來,被鎮西軍這般的欺辱,對方這做主將的怎麼會不知曉?
自己來到校場之上,這叫做典胥的魯莽之人膽敢肆無忌憚的冒犯,他鄧虎又怎麼會沒看到?
楊延昭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個下馬威罷了。
既是如此,也不必在這小角sè上糾纏不清,楊延昭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鄧將軍,楊某不是沒在軍營待過,你的心思我明白,不過這下馬威也不是你一人會用,若是鄧將軍今rì能擊敗在下的侍衛,這鎮西軍的營地中還是將軍說了算,楊璟絕無二話。但若是本官的侍衛贏了,從今往後,便得一切聽從我的指揮,如何?”
說著,他朝身後的蕭慕chūn揮了揮手,“蕭大哥,你去陪鄧將軍過過招。”
蕭慕chūn將手中的點鋼槍交給身邊的其他人,走上前對著鄧虎抱了抱拳,後者的臉上如同籠罩了烏雲一般,臉sè極為的yīn沉。
正如先前所說,自己是想來一個下馬威,可到被對方當面說出來,鄧虎的面子便有些掛不住了,更為讓人氣惱的是他竟然只派了個侍衛來挑戰自己。
這口氣怎能忍!
一股更為駭人的殺氣從他身上散了出去,披在肩後的長髮隨之飄散開來,稍後,鄧虎竟放聲大笑起來,“哈哈楊大人,即便你是朝廷派來的押監又如何?在我鎮西軍的營地裡,用這樣的方法,是要來羞辱我鄧虎了麼!”
見他這發狂的模樣,楊延昭嘴角的笑意更甚,鎮西軍在河東一代可是赫赫有名驍勇善戰的常勝之旅,作為統帥的鄧虎自然是心xìng孤傲,用蕭慕chūn迎戰,只不過是要他發怒罷了。
怒了,那便好辦了。
“這便是羞辱你了麼?上萬的鎮西軍堂而皇之的圍堵一營的殿前司禁軍兄弟就不算是羞辱了?鄧將軍覺得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