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案前,徐少陽師徒二人盤膝而坐,一盤棋已經廝殺開來,看著上面所剩不多的棋子,想來是陷入了僵局之中。
耿元符的眉頭緊鎖著,似乎在努力想著破局的方法,但不多時,終究放下了拿在手中,不知放往何處的‘馬’。
“少陽,這次朝廷派來的主考官可有了訊息?”
“徒兒已經打聽清楚了,這次來府州的是禮部員外郎夏育之,此人是開寶三年的進士,有些才華,不過xìng子也有些油滑。”
“有他的人麼?”
“恩,夏育之的副手,秘書郎,上官雲。”
聽到這,耿元符的眉頭舒展了些許,輕嘆了口氣,“那便好”
“恩師是在擔心小師弟的解試?”
“延昭天xìng聰慧,胸中已有筆墨,經過為師這幾個月的傳授,也有所小成,解試應當信手拈來。不過這科試雖說是寒門子弟魚躍龍門的絕佳機會,但其背後的自有常人所不知道的汙垢伎倆,所以待上官雲來府州後,少陽你去會他一會。”
“徒兒明白。”
耿元符又沉思了片刻,“為師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地魁行走這兩rì要在保德城逗留,你去尋他取得‘魁衍經’。”
屋外堂花落少許,韶華光yīn轉逝縱。
五rì的時間說快也快,終於,明rì便要應試了,楊延昭心也變得莫名的平靜,從耿元符的院子回來之後,便開始認真的檢視排風送來的應考之物。
全都檢查之後,已是夜深之時,可他還仍沒有半點睡意,本想拿起策論看上一看,但奈何一個子都看不進去,只得去屋外打了一套拳。
這一夜,與他同樣失眠的人怕不在少數。
在床上躺下沒多久,迷糊之中,楊延昭聽到輕微的聲響,趕緊一躍而起,卻看見滿是笑臉的徐師。
“小師弟,寅時了,是該準備著去向佛寺了。”
向佛寺,正是府州解試之所。
楊延昭連聲應是,取來水胡亂的梳洗了一把,吃了些徐師帶來的糕點,提上裝著筆墨的木盒往外走去。
此刻,月牙被灰濛濛的雲遮著,幾顆還未隱去的星星散著淡黃的光暈,一縷清風吹來,讓楊延昭清醒了幾分。
“小師弟,隨我來,馬車為你準備好了。
徐師輕聲道了一句,楊延昭有些吃驚的跟著他,在這裡幾個月,從未發現書院還有馬車之物。
繞過小院,在青草的之邊,一輛小馬車正停在那,拉車的馬低首津津有味的吃著腳邊青草。
“這是恩師昨rì讓我從城中買來的,今個兒正好送小師弟前去應試。”
說著徐師便要上車轅,楊延昭見他要趕馬駕車,當即上前幾步,“怎敢勞煩如此,還是由延昭駕車吧!”
徐師拿起放在一邊的馬鞭,輕輕的摔了個鞭花,“今天解試,小師弟你最為大,還是速速上車,免得誤了時辰。”
執拗不過,楊延昭笑著上車了,徐師車趕的很穩,竟比何鈺家的小廝還勝上幾籌,坐在其中,絲毫不覺顛簸。
也許知道解試開考,城門也開的比往常早,守衛的兵士盤查完後都會笑著說道一句高中之言,讓過往的趕考書生心中少了絲不安。
進了城,雖仍舊夜幕未化開,但街道上卻是熱鬧了許多,提著的燈籠照的路亮堂了許多,楊延昭掀開車簾,卻見絡繹不絕的之人與他往著同一方向。
也不知這些寒窗苦讀之人有多少可以高中。
終於,車停了下來,楊延昭跳下馬車,對著徐師致謝,後者將車的一邊準備的食盒遞了過來,對他笑了笑,那是一種溫如清風的笑容。
“小師弟,莫要驚慌,我與恩師坐等你的喜訊傳來。”
與徐師到了別,此刻離開考還有些時間,楊延昭一手提著筆墨,一手提著糕點,在人群中尋找著張謙。
可是舉目望去,盡是黑壓壓的人頭,哪裡能看到張謙的身影。
“兄長!”
這時,耳邊傳來熟悉的呼聲,繼而楊延昭便見一團肉球從人群中擠了過來,竟是何鈺,而他的身後,正是跟著排風與張謙。
“公子!”
排風走上前,小手中也提著個大大的食盒,楊延昭想要提過來,卻發現手已經不夠用了。
“排風,我說了,徐師定會給兄長準備吃食,你偏不信,這下該相信了吧?”
何鈺雖這麼說,但他手中照樣也提著一個小食盒,看外形,與張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