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的瓷器絲綢賣到海外,趁著這個機會,得要大撈一筆,否則,裝備支火器軍的銀子從何處取?
只是何鈺負責海外經商已經略顯吃力,大宋朝內的買賣難以顧及,楊璟一時又難以挑出有規模且可以信任的商會,這也成了困擾他的難題。
正在思量間,楊璟瞥了眼正在喝茶的惠王趙德芳,腦子裡猛地閃出個主意,怎麼把蘭桂齋給忘記?
那年,他與柴清雲相識,後者便是依託蘭桂齋潛入進了代州城,後來蘭桂齋越做越大,當然,這幕後是有著趙德昭兄弟的支援。
如今,趙德昭登基,趙氏兄弟二人富貴無限,或許並不在稀罕蘭桂齋的買賣,即便是在意,憑著柴清雲的身份,也可以借蘭桂齋的商會幫著走些貨物,豈不是省事了?
在楊璟思緒翩翩之時,殿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不多時,便見彭雁小跑著走了進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意,“奴才見過王爺與侯爺,官家適才出宮體察民情,得知王爺與侯爺進宮,就不作歇息的趕回了宮中。”
放下手中杯盞,趙德芳悠悠起了身,“官家愛民如子,委實是我大宋幸事,走,延風,我們面聖去。”
語中竟是有幾分喜悅。
察覺到楊璟有些不解,趙德芳放聲笑了出來,卻故意賣起了關子,“你且隨本王去,必定是好事一件。”
二人在彭雁的領路下,到了紫宸殿,見了趙德昭,免不了要一番行禮,後者則是笑著揮袖免禮。
“皇弟,延昭,你二人進宮所為何事?”
趙德昭一邊吩咐彭雁賜座,一邊笑著問道,而楊璟聽得這句話,心裡一驚,俯身再度行禮,“官家恕罪!”
“哦?”
趙德昭哼了一聲,繼而語帶疑惑,“這是何罪之有?”
已經坐在木椅上的趙德芳接聲笑道,“官家,你就別再難為楊璟了,他如今改了字,得喚他延風。”
“延風?”
趙德昭眼中閃出一絲驚訝,“怎麼突然改成了這個,與你相識久了,還是覺得‘延昭’二字順口,若是為了朕,大可不必,朕立馬便可下旨,將‘昭’字賜予你。”
話很是真誠,可楊璟卻沒有絲毫的感動。
‘延風’二字,在他可以安排下,早已經傳了出去,連惠王趙德芳都已經知曉,耳目眾多的趙德昭又豈能不知?
只是君王有奴人之道,做臣子的不能看得太過透徹,即便心中不喜趙德昭佯裝出來的關切,楊璟仍是作出感激涕零的模樣,很是驚慌的連連搖首,“使不得,官家,朝廷有朝廷的規矩,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作為臣下,萬萬不可為那大逆不道之事。”
趙德昭還欲說些什麼,一邊的趙德芳又是爽朗的笑了起來,“官家,隨他去吧,‘延風’也是朗朗上口,想來過些時日,也能覺得順口。”
聞言,趙德昭不再提及此事,喚那彭雁送來茶水,待吃了口茶,又是笑著與望向二人道,“皇弟,延風,你們怎的一起進宮,可是有要事來尋朕?”
“臣弟確實有事與官家稟奏,而延風是我從府中給強拉來的。”
趙德芳將手中的琉璃盞放到身旁內侍搬來的秀團上,看了眼楊璟,“恩科一事,臣弟與延風以及吏部商討過了,打算下個月的初五舉辦,不知官家何意?”
“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恩科之事的確不該拖得太久,眼下已經是四月,下個月初五,倒也是不錯,此事便交予皇弟與延風了。”
趙德昭點了點頭,算是將這時間給定了下來,隨即又是與二人囑咐萬萬不得疏忽,趙德芳與楊璟自然是應允,保證不會有半點閃失。
“官家,臣弟仍有一事需奏明。”
趙德芳飲了口茶水,再度望向楊璟,眉眼中似有似無的笑意讓後者心莫名的提了起來。
難不成是剛才在偏殿中說及的‘好事’?
在楊璟滿腹疑惑時,那趙德芳緩緩的開了口,“官家,我們識得延風已有數載,當年他一身膽氣,隻身闖進汴梁,更是誤打誤撞救了官家與臣弟的性命,沒想到,一晃眼,已經過去了四個年頭。”
雖不知趙德芳話中何意,但至少惹得趙德昭憶起了過往,遂出聲附和,“皇弟說得不錯,光陰最是不等人,春秋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感覺出趙德昭的感慨,趙德芳又是笑了出來,“官家莫傷春惜時,臣弟道這句話,並無深意,只是想說說延風。”
“不知王爺語中所指”
被趙德芳給繞糊塗了,楊璟不禁出聲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