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這句話,分明是要弒帝,這可是他們萬萬想不到的事情!
小院靜謐,唯有晚風拂動。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只要公子一句話,屬下定當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皺下眉頭。”
蕭慕春深吸了口氣,握緊了拳頭低聲道,跟著楊延昭多年,幾經生死,他們之間亦主僕亦兄弟,情誼早就密不可分,如今這境遇,自然不會棄這情而不顧。
士為知己者死,他蕭慕春這條命便是為了楊延昭而活著。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公子,跟著你果然是不再寂寞了,這日子過得有趣的很哩!”
崔平吞了吞口水,眼中生出一絲的明亮,臉上也有了興奮之色,多年前,他不過是代州城混吃混喝的小兵卒,是楊延昭改變了他一生,也讓他做了曾經不敢想的事情。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種無所不能的感覺真好。
蕭慕春和崔平這一表態,孟良與焦贊互望了一眼,他二人當初跟著楊延昭,便是想著能殺敵報國,幹出一番功績來。
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光宗耀祖。
世上最為風險與富貴的事情無疑是弒君奪位,敗了,便是丟了身價性命,可若是成功了,那便是從龍之功,可謂一步登天。
賭一把,贏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對這兩無依無靠的漢子來說,似乎並不虧。
滿是汗的手心在袍子上擦了擦,孟良憨笑著道,“某與孟二哥本就是過著舔刀口的日子,自然不會有異議,若是能因此換來一仁君,對內勤勉於政,對外刀戈所指,萬國臣服,某也算是功德一件不是?”
“三弟說的極是,而且我這人也喜歡湊個熱鬧,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要是能參加,也不是長了臉,日後提及,可是風光的很。”
焦贊也是露出個笑意來,這番打趣的說了出來,倒也是緩和了氣氛來。
“多謝諸位兄弟了。”
楊延昭抱拳道了句謝,繼而轉首對張謙道,“秋白,你就不要趟這團渾水了,帶著碧月與張嬸去宋州城,暫且安身在‘水雲間’待事情完了,再回汴梁來。”
白皙的臉上汗珠仍在往下滴著,張謙眼中驚怕之色還未散去,聽得這句話,當即身形一顫,往後退了兩步。
許久,才仰起頭,盯著楊延昭,“那一年,竹節巷,你為了就排風,一杆長槍殺得秋風亦退讓三分,那時,我便覺得延昭兄並非常人。後來你中了狀元,去了閩南,修建書院,做著無數極為厲害的事情,聲名遠播,越發顯赫,但你從未離棄我張秋白,此刻,你與元沛兄都身居險境,我怎能安心離去?”
面容慼慼,張謙瘦弱的肩頭抖動著,這是,楊延昭也發現,他似乎許久未與這個情同手足的兄弟交心長談過了,也許久不知他心中在想著何事。
“秋白”
剛要開口,張謙便打斷了他,“延昭兄,你勿多言,我是不會走的,留下來幫襯你,哪怕是丁點大的小事,也可以。”
胸口一陣翻湧,楊延昭上前拍了拍張謙的肩頭,沒有多說,只是道了一句,“好兄弟”
是夜,小院中好生的商議了一番,到最後,眾人看著楊延昭孤身一人出門而去。
隨即,蕭慕春也是融入到了夜色中,朝著郡王府的方向前行。
秦王府,密室。
趙廷美聽心腹前來稟報,說有人前來拜見,當即笑著放下手中的杯盞,對著還未離去的盧多遜道,“這不,剛說著,他便到了。”
“既然王爺要會客,老臣便先行離去了。”
搖了搖手,趙廷美笑著道,“無妨,盧大人是自己人,何須這般的見外。楊璟這番前來,定是為了那等事情,盧大人留在這裡也好一道商議。”
不多時,楊延昭便被人引進了密室之中,趙廷美迎上前,聲帶急切的道,“延昭,怎的深夜前來,是不是有要緊之事?”
“見過王爺。”
取下斗笠,楊延昭彎身一禮,抬起頭,恰好見到盧多遜,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訝。
不過隨即也就釋然了,趙廷美在早朝的事情他也聽說,這便是個表態,他願意與自己合作,如今盧多遜在這裡,大抵是在商議著計策。
與那盧多遜做了一禮,楊延昭轉過頭,也不與趙廷美兜圈子,直接言明來意道,“王爺,我需要你救人。”
聞言,趙廷美面色變得凝重開來,嘆了口氣道,“延昭,你也看到了,並非本王不願,只是這事情委實太過棘手,今日本王可是與官家爭吵了起來,更是在紫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