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賈赦帶著黎昕一家和周雲起回到京城的時候,賈家的下人早已經等在碼頭前了,賈赦狠狠翻了個白眼,他第一次從金陵考中秀才回京城的時候,賈家也沒這麼大的動作,只是不知道,這一次迎接的是他這個舉人老爺還是自家二弟。
“守兒,你帶著春雨一家和春月家的去莊子上,爺先回府了,等爺有空了,再去莊子上看他們”賈赦道。
守兒點了點頭,道:“大爺放心”。
賈赦辭別了黎昕和周雲起,就帶著林之孝跟著賴管家回賈府去了。
賈赦回府時,賈代善還在當差,並不在府中,賈赦只得先去見了賈母。
見賈母時王氏和張氏都在,賈瑚也在,“政兒沒和你一起回來?可是身體還有不適”賈母一見賈政沒跟在賈赦後面進門,眉頭微微皺起。
賈赦默默無語,果真是偏心,自己考中了舉人都沒見先問一句,反而問落榜了的二弟,賈赦也只能回答道:“回母親的話,我回京城的時候,二弟的病已經好了,我本來想帶二弟一起回來,但是二弟說,他這次沒考中,顯然是閉門苦讀的原因,正好金陵也是讀書聖地,和學子交流必定會有所進益,所以他想要留在金陵,兒子卻還要參加明年的春闈,只能一人先回京城,不過兒子回京城的時候交代過二弟不要誤了過年府中團聚,想必過年之前二弟定能趕回京城,一家團圓”。
賈母舒了口氣,道:“原來是這樣”,隨即又瞧了賈赦一眼,覺得自己剛剛有所不妥,繼續道:“你也別有多的心思,你二弟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待在金陵,即使上次給你祖母守孝,也是有你父親在身邊,這一次他隨你去金陵考試,也是因為有你這個兄長在身邊,現在忽然留他一人在金陵,我也是太過擔憂”。
“母親慈心,兒子怎會不知,對了,二弟托兒子帶了封信給您”賈赦把賈政的信從袖口中拿出,遞給賈母。“敏妹妹呢?”賈赦問道。
賈母接過信倒也沒立即開啟,而是放了一邊道:“她有一個小姐妹,約她去參加詩會了,你也見見媳婦兒子,都不知道盼了多少天了,你這一走就是大半年,你兒子都快不認識你了”賈母打趣道。
“在金陵的時候,兒子也想念他們,過來”賈赦對賈瑚招了招手。
賈瑚原本對賈赦還有一些陌生,見賈赦呼喚他,他看向自己的母親,發現自己母親輕輕推了他一下,他才鼓起勇氣噠噠噠的向賈赦跑過去。
賈赦一把將賈瑚抱了起來,還玩了一把拋高高的遊戲,把賈瑚逗得直樂呵。“咱們的瑚哥兒重了不少,有沒有想爹爹”。
賈瑚抿著嘴悶笑,其實他對賈赦還是有些熟悉的,他的手揚得高高的,意思還要玩拋高高的遊戲。
賈赦看了遠處的張氏以及賈母,小聲說道:“等沒人了咱們再玩”。
“瞧你那模樣,你帶你媳婦回院子裡去吧,好好安慰一下你媳婦”賈母白了賈赦一眼,又瞧見王氏羨慕的眼神,心裡微微嘆了口氣,其實賈母自己也挺羨慕張氏的,出生好,嫁的人家雖然不是讀書人,但是賈家也是富貴的,一般的讀書人,哪有他們家富貴,再嫁的相公是沒的說,雖然賈赦是她的長子,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賈赦對張氏是真的體貼,不僅從來不去通房的院子,自己還是一個上進的,而張氏也是一個有福的,嫁進門半年就懷上了,還一舉得男,地位算是徹底穩固。
“母親,留夫君一個人在金陵會不會不妥,要不要派一個人去照顧著”等賈赦和張氏離去後,王氏坐不住了,問道。
“派誰?二房都是你在管著,你自己走不開,拍那兩個姨娘,你樂意麼。又或者你自己去,把管理二房的權利交給那兩位姨娘,你覺得可以麼?”賈母撇了王氏一眼,問道。
王氏頓時不說話了,這兩種情況最後的結局都是她虧了,如果兩個姨娘帶一個孩子回來,那就是二房的長子,這讓她如何樂意,再如果把二房的權利交出去,那她更加不樂意,到時候她要收回這些權利,得花費多大的功夫,誰知道兩個姨娘安插了多少人手在她的房裡。
賈母對王氏有些失望,還是張氏聰明,她從來不會問這種讓自己兩難的問題,到底是閣老交出來的女兒,即使自己不喜歡她,但是從來也為難不到她。
“好了,政兒身邊還有周瑞伺候著,這人還不錯,人也細心,相信照顧得好政兒的,你且下去吧”賈母說道。
王氏起身,剛想離開,又轉頭看向賈母,道:“那夫君的信?”。
“我看了會讓人轉交給你的”賈母道。
“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