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張月兒臨盆那日,他看到張遠江竟想將他們的孩兒放入水中溺死,張月兒心急如焚地想要救孩子,哪知卻被張遠江猛地一推撞上桌角。他急急跑進房間,用張月兒剛剪完臍帶的剪刀將張遠江捅死。
因為他及時的出現,孩子的命保住了,張月兒也沒死。然而剛一出生便被浸入冷水中的張蕊不幸染上風寒,連續發燒三天三夜,最後燒成了傻子。張月兒更是在得知所有真相之後,急火攻心,沒過多久便香消玉殞。
他因此一夜白頭,變得癲狂,為了將張月兒留在身邊,他取出張月兒的腿骨做成琵琶,又剪下她的長髮做成琴絃,日日夜夜將自己對張月兒的思念傾注於琴音之中。心知自己瘋癲的狀況沒辦法養大張蕊,他便殺了阿坤家中剛出生的嬰兒,用張蕊去代替。而後將自己活成張月兒的模樣,讓當年害過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既然你已經報了仇,何為還要殺害其他無辜的村民?”在聽完彥珏的故事後,蘇寒不禁全身都冒起雞皮疙瘩。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是想細寫這個小故事的,結果發現自己越寫這個故事,整個人都不好叻TAT太負能量叻,親們別砸我我認錯!!!!
☆、公子心善?
“無辜?”彥珏驀地抬頭,墨黑的眼眸中唯有無邊無際的恨意,“我要讓整個張家村的人給玉兒陪葬!”他突然大笑起來,比哭更淒厲的笑聲在整個密室中迴盪。
“你,蕊兒喜歡你,我要你永遠留在這裡陪伴蕊兒。”彥珏說著取出背在身後的白骨琵琶,修長的指尖撫於琴絃之上,如雲霧繚繞般輕緩柔美的琵琶音便在下一刻響起。
看到蘇寒竟閉上眼仔細聆聽的模樣,雲笙不由皺了皺眉,卻也沒立即拉她離開。
濃郁的悲憤與哀傷在她心中幻化出一望無際的山茶花海,鮮豔似火宛如盛開於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習習吹來的清風化不開凝重的絕望,她看到面色慘白的張月兒依偎在彥珏懷中,嘴角努力地揚起一抹微笑,一滴倒影出山茶花猶似鮮血的眼淚從她飽含不捨與眷戀的眼眸中滑落。張月兒的身體在他懷中逐漸變得冰涼,勁風襲來,只是一瞬間,周圍的景色竟變成了冰天雪地,彥珏的滿頭青絲覆上白雪,眼神空洞地望著懷裡的白骨琵琶。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在彥珏哀若斷腸般的歌聲中,蘇寒緩緩睜開眼,發出一聲細微的輕嘆,情感仍舊停留在之前的畫面中,她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精通於各類樂器,甚至能破除彥珏的催眠音,然而卻無法抵抗他寄於絃音中的感情。
見蘇寒呆怔在他身旁,雲笙隨即一掌朝彥珏手中白骨琵琶擊去,雖他內力盡失,然而對付不懂武的彥珏來說還是綽綽有餘。
一聲清脆的聲響,彥珏驀地睜大雙眼,只見白骨琵琶在他手中化成碎骨,“月兒!”他聲嘶力竭地嚎叫道。
“你”看到眼前的畫面,蘇寒欲言又止地對雲笙說道。
此刻被激怒的彥珏雙眼通紅猶似要滴出血來,他撿起地上的碎骨緊緊抱在懷裡,“月兒,你怎麼樣,痛不痛?你放心,只要是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彥珏咬著唇,顫抖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蜷縮在牆角邊上的張蕊竟突然撿起她身邊的一塊鋒利的碎骨朝彥珏心口刺去。“鬼,鬼好可怕,不要纏著我,不要”張蕊一邊喊著,一邊拔出碎骨又再一次刺入彥珏的心口。
素白的衣服上,瞬間綻放出一朵豔麗的山茶花,彥珏心疼地看向他面前的張蕊,他不怒反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使得蘇寒下意識去握雲笙的手臂。
“我要讓你們都不得好死!”彥珏猛地推開張蕊跑出密室。
“不好!他是想要炸掉整個張家村。”想起雲笙先前對她說的話,她連忙沿著地上的血跡追了出去。
“月兒,你看到了嗎,我要讓張家村所有的人都為你陪葬。蕊兒現在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你想見她嗎?我這就帶她來見你。”彥珏說著便從懷裡拿出火摺子。
“不要!”趕過來的蘇寒大喊道。
陽光照耀在彥珏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的唇邊綻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他無聲地笑道:“月兒,我來了。”
縱是她的動作再快也阻止不了彥珏將火引向導線。
完了,蘇寒心中驀地一涼。看來這次她是真將自己的命給玩進去了,她縱身撲到火線上也於事無補,只能傻看著火勢在她前方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