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時候,阿宿臉上的血色越來越少,我不停催促阿哞快一點。
“雨,剛才的幻境他好像也在。”
“阿宿也在?!”
那他豈不是全部都看見聽見了嗎?我著急忙慌地問:“幻,這會不會對你的幻術有影響?他是不是記起來了?!”
“這我不大確定,不過看他的情形,十有八九是記起來了。”
是啊,如果不是記起來了,還有什麼事能讓他當場吐血呢。
東叄,我真想把他的骨頭拿出來踩一頓,都說阿宿是被控制的了,怎麼還故意讓他看見!
“幻,你還能再讓他忘掉這些嗎?”
“哪是那麼容易的,這次,他真的得自己面對了。”
我擦……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不能好好讓我享受下團聚的喜悅嗎。
“你們在說什麼幻境,父親他怎麼了?”
小念在旁邊聽得一臉茫然。
“沒什麼,你先帶你父親回去,我去採能治好他的藥。”
我們把阿宿扶到雲母背上去,我獨自騎著阿哞,臨別前我叮囑她:
“你要看好你父親,如果他出現夢魘,千萬別讓他自殘,一定要安撫他。”
說完我不放心,拔下一根髮絲一頭纏在他手腕上,另一頭纏在自己手上,如果發生鉅變,遠在千里之外的我也能察覺。
我要找的藥,叫護心草。
二十年前,翠子曾經為人見去採過,它對人體恢復有奇效,連人見那樣的情況都能醫,那阿宿也一定可以。
不過聽翠子說,那裡盤踞著吃護心草長大的妖怪,身體強韌無比,非朝夕能驅散,就連她回來都是帶了一身傷。
我正想著對策,幻突然開口:
“我已經能看見殺生丸憤怒的臉了。”
雨女也加入:“是啊是啊,我已經在發抖了。”
“……你們的意思是我一定會受傷是吧?再說殺生丸大人的臉從來都沒有表情。”
“你終於承認他是面癱了。”
“拜託你不要在這麼緊張且不適合調笑的時候,給我講笑話。”
“我哪有,只不過長期淫浸在殺生丸對你頗為感人的父愛之下,對你提個醒,要保護好自己而已。”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我已經忍不下去了。“幻。”
“嗯?”
我吸一口氣,再一口氣吐出一連串字:“站住站住站住站住站住……”
“呀啊!啊!啊!啊……”
直到它跌下去看不見蹤影我才停下,阿哞瞄了一眼它消失的方向,繼續前進。很好。
“鈴鈴鈴……”這次雨女是真嚇得發抖了。
我和善地給她介紹:“這是言靈,你要不要試一試?”
“不不不用了,我以後再也不說話了。”
很好。
……
那就是護心草。
它們被各種各樣的妖怪圍著,想要拔它,勢必要驚動它們,很顯然硬上不是良策,如果能把它們調開最好。
“你這個女人可真狠。”幻扭著腰爬上來。
來得正好。
“幻,從哪裡距離你可以用蛛絲拿到草?”
幻大概估摸了下,“那草長得太靠裡面了,中間有突石擋著,上下又有重重妖怪把守,想不被發現太難了。”
如果不引開它們,幻從哪裡都不好得手。
“雨女,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啊……是。”她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我要讓她幹嘛,呆呆地答應。
“你跟幻苦練多日的招式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巫女大人,要用那個嗎?”
幻擔心道:“這麼多妖怪,小心靈力耗盡。”
“放心,一拿到草我們就撤,總比正面跟它們廝殺強。”
我們湊在一起討論戰術,討論完了,先由雨女把妖怪集中起來。
“喂,妖怪們,快看過來——”
她飄在空中大聲喊,“你們這群弱雞,有本事過來啊!”
“……”
弱雞是我教她的,沒想到她還挺會用。妖怪一看有個女鬼在地盤撒野,怒吼著飛過去。
第一步好了,我再拿出更多的處理過鈴鐺附在蛛絲上,讓幻把它們放置在空中,結合鬼打牆和我的能力,讓妖怪迷失在蛛絲中,追逐幻影。
“這裡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