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卻偏偏什麼也看不到。他瘋子似的推動著輪車,去取了盞燈,想將燈光從那小洞中照進去,誰知燈光一移到洞口,就又被打滅了。
只聽小魚兒喘息著笑道:「不准你偷看。」
魏無牙心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又像是有無數條小在爬來爬去,終於咬了咬牙獰笑道:「你不讓我看,我也要看我死也非看不可。」
他算定邀月宮主此刻必已被打倒,憐星宮主和小魚兒此刻也絕不會有功夫來對付別人了。只剩下個蘇櫻他自然不放在心上。
他等了幾十年,好容易才等到今天,這機會他怎肯錯過山於是他又拿了盞燈,扳開了門上的樞紐。沉重的石門,無聲無息地滑了開來。
魏無牙簡直緊張得連氣都透不出了,手在發抖,橙也在抖,他用力推動輪車,無聲無息地滑了進去。誰知就在這時,黑暗中忽然爆發起一陣狂笑聲。
只聽小魚兒狂笑著道;「魏無牙,你終於也上了我一次當了!」
魏無牙大鷲之下,心膽皆喪。燈光映照處,他赫然發現小魚兒什麼也沒有做,正筆直站在他面前,他想後退,邀月宮主卻已擋住了那道門戶。
小魚兒笑嘻嘻道:「你栽在天下第一聰明人手,難道還覺得冤枉麼?這若有人為我作傳立碑,少不得也會將你帶上一筆,你豈非也可名垂千古了。」
魏無牙下一口苦水,嗄聲道:「你……你現在想要怎麼樣!」
小魚兒沉下了臉,冷笑道:「你現在難道還想要我們相信這的出路已全都被封死?」他嘴說著話,已一步步向魏無牙走了過來,再看邀月宮主,目中已射出刀一般的殺氣。
「只不過你是想要我帶你們出去麼?那容易得很。」魏無牙嶸嶸笑道:「我現在已經在往外面走了,你難道看不見?」
小魚兒訝然道:「你現在……」他語聲忽然頓住,就像是忽然見到鬼似的,滿臉俱是鷲懼之色,喉嚨格格的,卻說不出話來。小魚兒指著魏無牙,手指不停的發抖。
邀月宮主站在魏無牙身後,也看不到魏無牙的臉。
只聽小魚兒嗄聲道:「你……你過來……過來看看他。」邀月宮主趕緊掠到魏無牙面前,也駭得呆住了。
燈,還在魏無牙手,火焰不停的閃動。閃動的火光下,只見魏無牙一張臉色變成死黑色,眼睛和嘴都緊緊閉著,嘴角和眼角一絲絲的往外面冒著鮮血。
邀月宮主也情不自禁,後退了半步,駭然道:「他難道竟自殺死了。」只見魏無牙扭曲的嘴角,彷佛帶著一絲惡毒的微笑。邀月宮主站在那襄,也呆住了。
只見蘇櫻蒼白著臉,走到魏無牙的身前,恭恭敬敬拜了幾拜,目中已流下了幾滴眼淚。她一逅是在為魏無牙悲哀還是在為自己悲哀突聽小魚兒鷲呼一聲,道:「不好。」喝聲中,他已自那石門中奔了上去。
邀月宮主和蘇櫻對望了一眼,也不知他又發現了什麼事,但此刻大家已唯小魚兒馬首是瞻,小魚兒鷲撥出聲,她們面上也不禁變了顏色。
一這時憐星宮主鼻息沈沉,似已熟睡,原來方才在那一片令人迷亂的恙暗中,邀月宮主已點了她的睡穴。此刻邀月宮主抱起了憐星,隨著小魚兒掠出。
掠出地道,那巨大的洞窟中仍是靜悄悄的,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甚至連四面的燈光都沒有熄滅。但小魚兒站在那,臉上卻已看不到一絲血色。
小魚兒沉著臉道;「你可聽到了什麼聲音?」
蘇櫻道:「沒有聽到呀?」四下靜寂得如同墳墓!
小魚兒長長嘆了口氣,道:「就因為你什麼聲音都聽不到,這才可怕。」他話末說完,蘇櫻
也已聳然變色。
花無缺若在外面挖掘地道,就一定會有「叫叫咚咚」的敲石聲傳進來,但此刻四下靜無聲一晉,他顯然已住手。他們連最後一線希望都斷絕了。
只見蘇櫻已在一旁坐了下來,用手抱著頭,似在苦苦思索。小魚兒就站在她對面,靜靜的瞧著她。
小魚兒痴痴的瞧了半晌,走過去拍了拍她肩頭,道;「你在想什麼?」蘇櫻仰起頭嫣然一笑,眼波如霧夜的星光,看來是那麼遙遠,那麼蒙朧,美麗得令人不可捉摸。
她輕輕抱著小魚兒的腿,道:「我在想,魏無牙必定為他自己留下了一條最後的出路,這已是絕無疑問的事,但我們為何找不著呢?」她咬著嘴唇,緩緩接道;「我已在四面都很留意的探查過,這每一條出路的確都被封死了,山壁上假如還有暗門,我也一定能看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