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且含羞,我胸中自有森羅甲冑,從龍奮九州島,管教他在車前伏首。記男兒談笑覓封侯……”
葉小安做韓信扮相,在臺上這一齣戲唱得較之葉小天毫不遜色,可能還要略高一籌。
這兩兄弟都是喜歡聽戲唱戲的,小安幼年時被蛇鑽進被窩,嚇出了毛病,從此怯懦膽小,智商也似有受損,但也恰因此,做事比較專注,因此在學戲上比葉小天還要造詣深些。
一個票友能唱到這般地步,實屬難得,臺下那些梨園子弟登時發一聲喊,大聲鼓掌叫好。側面帷幕內,正做小丑打扮的嚴世維袖著雙手,看著臺上唱唸作打十分專注的葉小安,嘴角噙著一絲陰冷的笑意。
“惡事臨身我怎知,無端跨下被人欺。舉證河尚有澄清日,豈可人無得運時!”
葉小安在臺上字正腔圓,嚴世維已經轉過身,悄然走去。
葉小天趕走了大哥身邊的那些狐朋狗友,葉小安無所事事幾天,又迷上了唱戲。葉小天每日事務纏身,哪會想到自己的胞兄竟然被人算計了偌大一樁陰謀,更不曉得他迷上唱戲也是嚴世維的算計。
葉小天自己也是個喜歡唱戲的,想著大哥就算喜歡唱戲,也比之前吃喝嫖賭要好的多,兩兄弟關係已經鬧得很僵,便也不好管他。嚴世維藏身戲班子之中,籍此又和葉小天搭上了線兒。
別看葉小安平時那樣一副模樣,可在扮戲上還挺有天份,這時扮作韓信,瞧起來也自有一股英雄氣概。嚴世維引誘他唱戲排解鬱悶情緒,籍此重新建立聯絡,另一方面也是趁機訓練他扮龍像龍、扮虎像虎的本事。
戲劇表演雖然誇張些,可基本功是一樣的,嚴世維一面利用可以和他朝夕相伴的機會繼續大進讒言,中傷離間他兄弟感情,一面籍由演戲,錘鍊他的演技。
楊天王苦心經營良久,“偷天換日”之計,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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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天下第一奸詐無恥
葉小安在銅仁城梨園中大唱韓信的“胯下之辱”時,展家堡正在上演楚霸王的“垓下之圍”。
由於曹家倒行逆施,對於童家的入侵,幾乎沒有任何一支原屬於曹家的旁系勢力肯死力反抗,曹家嫡系又在守衛肥鵝嶺一戰中損失慘重,餘部遁入深山,所以童家可以長驅直入,直逼展家堡。
童雲這老傢伙頗懂計謀,他到了展家堡城下,並未即時發起攻擊,對這座經營數百年的堅固堡壘進行強力攻克,而是駐紮下來,專打來援的展家各部土舍、頭人的人馬。
展家曾經一再反擊,但是展龍已被葉小天扣押,堡中各派勢力都對土司寶座生起了覬覦之心,這種情況下他們都想儲存自己一方的實力,如何做得到全力以赴?
眼看大兵壓境,無力反擊,赴援的各路旁系人馬又相繼丟盔卸甲,落敗而去。矛盾重重的展家各派不得不再次召開全族會議,商討對策。
展家的議事大廳內一片肅靜,牆角一架盆栽中的蘭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似乎每個人都在靜靜吐納著那花香,吸吐天地靈氣,不過透過他們的神情,氣氛卻顯得異常沉重。
展伯飛咳嗽兩聲,沉重地道:“之前我們曾派人向安老爺子求助,人已經回來了,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安老爺子的回覆了。安老爺子……不想管。”
展伯豪譏誚地道:“安老爺子當然不會管。有了危難就去求安家幫忙,平素卻與播州楊家眉來眼去勾勾搭搭,安老爺子又不是你親爹,憑什麼給你揩屁股?”
掌印夫人展大嫂到底是個女流,雖然精明,卻只精於後宅中事,不曾料理過家族之事,根本聽不出展伯雄這句話意有所指。實際上是在指責正是她的公公,原展氏家主展伯雄疏離水西安氏、投靠播州楊氏的政策失誤。
但廳中大部分人都聽明白了這句話,想到眼下的困境,不由對展伯雄一脈產生了更大的怨氣。
展鵬舉憤憤然道:“我們也曾派人向撫臺告狀,可恨葉夢熊那老匹夫,反過來竟然指責我們不聽號令,蓄意挑起事端,他居然還拿出了石阡楊氏和銅氏張氏那些叛徒所寫的供狀,叫我們向朝廷請罪,自請處罰。才肯出面干涉,真是豈有此理!”
展伯飛道:“如今我們外無強援,大軍壓境,諸位族人,有什麼主張?”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全都沒了言語。
過了許久,展伯豪道:“憑我堡中實力,未必就不能擊敗來犯之敵,只是群龍無首。各懷心思,一盤散沙的情況下如何做戰?展家落到今日地步,我大哥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