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盯向徐伯夷:“你說,咱們該怎麼對付他?”
徐伯夷努力想了想,忽地雙眼一亮,問道:“國舅在禮部,可有熟識的朋友?”
李玄成冷冷地道:“怎麼?”
徐伯夷道:“他回了京,先要到禮部三天,去那裡接受覲見陛下的禮儀培訓,如果國舅在禮部有人,就可以趁機做些手腳,讓他不懂規矩,於御前失儀……”
李玄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小家子氣!就算御前失儀,難道皇帝會殺了他?就算他是流官,輕了不過是聖心不悅,重了也不過貶上兩級,不會置他於死地。何況他此番進京要接受敕封的是土司之位,相對於地方上的穩定,小小失儀,陛下怎麼會放在心上。”
“這……”
“不是能讓他死的主意,就不用說了!”
徐伯夷驚了一下,忍不住看了李玄成一眼,心道:“這位國舅爺竟比我還仇視葉小天!”
不過,李玄成有心殺了葉小天,倒是正合乎他的心意,徐伯夷想了想,又振作精神道:“國舅手下,可有忠心耿耿且又武藝高強的部屬?”
“嗯?”
“咱們伺機刺殺,一了百了!”
李玄成嘆了口氣,慢慢垂下眼皮,慢吞吞地道:“你回去吧,回去掃你的地去吧!”
徐伯夷慌了,忙道:“國舅何故不喜?”
李玄成怒道:“且不說葉小天身邊侍衛重重,就算有機會下手,他如今不亞於一方封疆大吏,而且是要千秋萬載,世世代代為朝廷戍邊守民的!這樣一個人,在天子腳下遇刺身亡,將要惹出多大的風波?但凡露出一點蛛絲馬跡,本國舅除了一死,何以謝天下?我是要他死,不是陪他死!”
徐伯夷擦著額頭冷汗,陪笑道:“是是是,奴婢再想想,再想想……”
徐伯夷垂首想了許久,慢慢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副詭譎的令人心寒的笑容:“國舅,我有一計,不只可令葉小天死,而且可以讓他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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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世維半路與葉小安分了手,便登車返回自己的住處。
這個嚴世維其實根本不是一個商人,而是播州楊應龍的手下。當日。楊應龍試圖利用格德瓦控制蠱教的計劃失敗,就打起了葉小天的主意。
只是當時他支援格德瓦登位的意圖太明顯,葉小天又與展氏和安氏來往密切,楊應龍不好與他做太多的接觸。
把遙遙留在葉小天身邊,只是他的一招暗棋,就算將來不能利用這個便宜女兒控制葉小天,憑著血緣關係,也能透過遙遙掌握不少葉小天的機密情況。
就在那時候,楊應龍就開始打探葉小天的底細了,很快就被他查到。葉小天是京城人氏,而且有個孿生兄長。
楊應龍的本心裡,還是希望能直接控制葉小天為他所用的,但是從葉小天的一貫表現來看,顯然對播州楊家頗有戒意,於是楊應龍就想到了一個備用方案:“李代桃僵”,而“李代桃僵”的關鍵,就是葉小安。
楊應龍打算對葉小天還是要盡力拉攏,如果葉小天能夠為他所用。那就是他的一員得力干將,來日他打天下坐江山,葉小天就是他征戰天下的一員急先鋒!
如果葉小天不能為其所用,那就要使用備用方案。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葉小天,用葉小安取而代之,要做到這一點,他先要把葉小安牢牢控制在手中。嚴世維刻意接近葉小安並拉攏誘惑,所執行的就是這個任務了。
嚴世維為了接近葉小安,著實費了番功夫。他先找到一個犯官家屬主動攀親,主動大包大攬地替他們出面去賄賂獄卒,而且自己掏錢,那戶人家自然樂得有這麼一個熱心腸的好親戚。
透過這種關係,嚴世維結識了葉小安,並很快成了膩友。葉小天沒有想到楊應龍圖謀深遠,居然早早佈局京城,而葉小安同樣沒有想到,他當作大哥的嚴世維,竟是包藏了何等禍心。
嚴世維回了自己的家,家中管事立即湊上來說了幾句,嚴世維瞿然一驚,馬上舉步向書房走去。
書房裡面,一個皮袍中年人正坐在爐旁烤著火,聽見房門響,只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並未起身。
嚴世維歡喜地走過去,道:“大哥,你來了,天王那邊有什麼吩咐嗎?”
坐在椅上烤火的這位,正是他的胞兄,同樣是楊應龍的心腹,名叫嚴仕星。嚴仕星道:“你這邊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嚴世維在一旁椅上坐了,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