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界……
無論再怎麼恨,卻不肯轉開眼看向別處,就看著他的眼,直到看不見,仍死死的看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後背傳來重擊的劇痛……閉上眼……
弈,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等我,我來了……
弈,等我……
等我……
弈……
一定要等我……
全身刺骨的冷,極力睜開眼,尚未看見事物,雙目一陣鑽心的痛,便人事不知了。
第476章 她這是怎麼了
昨天剛下過雨,今天天卻沒能放晴,死沉死沉的,不過許多草葉抽了新芽,倒是採藥的好時機。山野間一個蕭索的身影走走停停,空蕩蕩的樹林中沒因為多了這麼個可以動的生物,就添了暖意,反而讓這兒的冷風比別的地方又冷上幾分。
瑾睿抖掉手中草藥根部覆著的泥土,仔細辨認一會兒,丟進幾乎裝滿了的藥簍,站起身好整以暇的走向林外小河。
出來後一直尋不齊想要的藥物,託著昨天那場雨的福,竟在這林中尋齊了,他出來的這一趟算是圓滿了。
蹲在小河邊的一塊石頭上,洗去手上的泥,他一直是極愛乾淨的人,即便是採藥也不願手上的泥太長時間的停留在手上。
潔白纖長的手指攪亂了這汪清水,綠水白手,任誰看了這雙手的主人,都難再看向別處。
這附近沒有雪山,這水卻一年四季冰寒刺骨,也不知這水的源頭在哪兒。
一方雪白的絲帕漂下來,順著他攪合的水波起伏,向他漂來,他不喜歡碰觸別人的東西,何況是絲帕這樣的私人事物,縮了手讓它漂過。
絲帕卻在他面前都開一角,透出一個歪歪扭扭的‘果’字,很快那一角又在捲起,順著水波漂開。
瑾睿像是被雷打到的鵝一般,怔了怔,飛快的撈起那方絲帕,尋著那一角,翻來覆去的看了一回,正面的‘果’字,橫不橫,豎不豎,歪七倒八,反面的線頭能多大便有多大,手法粗陋完全不敢恭維。
然就是這樣一個難看到極點的字,讓他難得的有所改變的心跳,突然加快,是她……是她……
只有她才會在這麼好的絲帕上繡上這麼難看的名字,不在意別人取笑,而用的上好。
扭頭看向上游方向看過去,河水繞過樹林,拐彎處是一抹白影隨波起伏。
藥簍從肩膀上滑下,跌落在腳邊,草藥散了一地,也不顧上拾,穿過樹林,朝著那抹白影飛奔。
昨天打雷,將一棵老樹從中間劈開,其中一半攔腰倒在河邊上,樹杈半跨著河面,樹杈上掛著一個一身白衣的女人,頭垂拉著,看不到臉,一頭烏黑長髮散開,和著白衣在水中漂動。
僅是這麼一襲白衣,已經讓瑾睿胸口一緊,三步並作兩步,趕到那被劈得焦黑的樹幹旁,小心的把那女人從河裡撈了起來,也不顧她身上的溼衫打溼自己的衣襟,拂開她臉上黑髮,一張面色慘白的絕秀面容呈現在他面前,唇同臉色一樣蒼白。
早已做好心理準備,輕觸著她面頰的手指尖,仍是一顫。
探了鼻息,心跳,又把了脈,極快的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拔了瓶塞,捏開她的嘴,將瓶中液體盡數倒進。
將她打橫抱起,倒回去拾了散落的草藥,飛奔向停在附近的馬車。
落下車簾,想也不想的,脫下她身上的溼衫,妙體橫陳,他冰冷俊顏出現一抹紅暈,眼裡閃過慌亂,微撇開臉,很快又再轉回來,面頰上的紅暈未退,眼裡卻冷了下來,用幹巾將她細細抹乾。
取了藥酒,倒於手心,搓熱了,再捂上她的身體,力度適中的搓揉,直到她身體慢慢重新轉暖,唇上重新有了一點血色,才停了下來,取了自己的乾衣為她換上,雖然長大不合身,也只能湊合著。
將她的頭放在自己膝上,架高來,另取了幹巾,纏上她一頭的烏髮,揉搓得半乾,才將她放平,為她蓋上棉被,摸了摸她的額頭,微皺了皺眉。
又另取了些藥物,喂她,她卻是不會咽,略一沉吟,將藥丸摳出,放入自己口中,嚼爛。
扶她坐起,靠在自己臂彎裡,望著雙眸緊閉的她,呼吸頓時一窒,喉嚨滑動幾下,硬是沒能湊下去,直到藥在口中溶化,喉嚨處有一絲苦,才斂了心神,伏低頭,覆上她的唇。
用舌撬開她的唇,卻撬不開她的齒,無奈之下,只得再次捏開她的下巴,將口中已溶成濃羹的藥悉數灌了下去。
苦澀的藥味混著她的味道在舌間傳開,他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