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末凡望著棋盤一角,左手抱著棋盒,右手探在棋盒裡,三根手指捻搓著一粒玉石棋子,半晌沒將那粒棋子拿出。
她對面的弈風叉著長腿,歪著身子靠坐在椅背上,一手撐著額頭,另一隻手的手指交替敲著緊崩的大腿,視線也沒落在棋務須上,自也不會催末凡落棋。
瑾睿靠在一張軟榻上,看著手中的書頁,那書頁卻一直沒曾翻過,佩衿依在榻的右邊花架,拈著身邊花枝把玩,靜看著臉上並不多表情的瑾睿;“如果有危險,何時會有症狀?”
瑾睿翻了書頁,“服藥後,二十四個時辰。”
末凡將手中棋子握緊,“這麼說,就是明日?”
瑾睿清‘嗯’了聲不再言語,接著看自己的書。
弈風微正了正身子,“如果出現危險,沒得救嗎?”
“希望甚微。”瑾睿面色冷然,內心卻不似表面這般平靜。
弈風抿以薄唇,敲打著大腿上的手指猛的收緊,握成拳,暗自呢喃,“果兒,何必這麼傻,沒孩子氣,又有何妨。”
第二日晌午,瑾睿揹著藥箱,看著輕掩著的房門,輕聲問珠寶珠,“郡主,還沒醒麼?”
寶珠搖了搖頭,“還沒醒。”推開門,放瑾睿進去。
瑾睿推開門,望著半掩著的床幔,心一陣緊過一陣,每靠近一步,呼吸便困難一些。
短短的路程,卻象走了幾個世紀那般漫長。
修長蒼白的手指慢慢撩開床幔,靜看著床上未醒的玫果,心臟象是要跳出心房。
輕輕坐在床邊,輕撫了撫她的面頰。
玫果眉頭一皺,不耐煩的抬手拍開他手,翻了個身,“不要吵我。”
瑾睿沉痛的雙眸赫然一亮,心顫得歷害,她並沒有象他所料般人事不知,試著輕喚:“果兒。”
玫果拉了被子矇住頭,“我好睏,不要吵。”說完,迷糊中發現是瑾睿的聲音,瞌睡頓時去了一半,將被子一拋,翻身坐起,將她拉倒在床上,一陣亂捶亂打,“你是來看我死沒有的,是嗎?”
瑾睿也不否認,任她打著,伸手進她被中,探向她身下。
玫果臉上一紅,捶打著他的手輕了個彎,隔著絲被將他的手按住,“我沒事,你失望了吧?”
瑾睿擰著眉,睨了她一眼,手上用力,掙開她的手,探到她身下。
玫果臉上更紅,推著他,身子後縮避開。
他另一隻手箍緊她,不容她動彈。
探在她身下的手,並不直接強行進入,而輕輕慢捻一陣,等她下面溼潤,才慢慢探入。
玫果窘得無地自容,湊臉過去咬他,他側臉噙了她的唇,讓她咬不下去。
等了一盞茶功夫才慢慢抽出手指,對光細看,不見血絲和異樣,才長鬆了口氣,用絲帕試了手,又與她把了脈,均無異樣,眼角才化開微笑,起身淨了手,背了藥箱要走。
玫果沉了臉,“你把我折騰完了就走?”
瑾睿回身看她,“你要怎麼?”
“陪陪我。”玫果雖不知這藥如果出現症狀是什麼樣的情況。
但她與他四年朝夕相對,於他又怎麼能不瞭解,他突然前來對他檢視,定然不會沒有原因。
是什麼原因,不想也知道。
這時他一言不發的離開,結果自然也是好的,止不住的歡喜。
“我得回醫坊。”瑾睿每日一早便會去醫坊,今天因她之事,便耽擱了。
“少去一日不成?”玫果看著他眼裡佈滿血絲,知他怕是一夜沒合過眼,“陪我睡會兒。”
瑾睿看了她好一會兒,從知她服了藥物,便一直提心吊膽,唯恐一閉眼,醒來,她便不在人世。
此時見她好好的,心裡也是難以抑住的歡喜。
見她眼裡儘快乞求,心裡一軟,回到床邊,將藥箱放在腳下。脫了外袍,平平整整的搭上屏風,在床邊躺下。
玫果拉了絲被躺倒下去,將她與自己一同蓋了,滾進他懷裡,將頭埋進他頸間,抱了他窄窄的腰身,聞著他身上那淡淡的竹香,“又讓你擔心了,你怪我麼?”
他輕嘆了口氣,將她攬緊,“你太過性急。”
玫果垂著眼,“我欠他們太多。”
瑾睿神色仍是冷冷淡淡,“你該再給我些時間。”
玫果將他攬緊了些,“下不為例。”
瑾睿臉色緩和了些,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早晨送來參粥可是當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