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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鳳棲跟過去一看，聞到了一縷若隱若無的腥味。

地上是一灘摻了黑狗血的紅色顏料。

某些地方認為，朝人潑黑狗血會讓人倒黴，給公司潑黑狗血會讓公司破產。

這麼操作，堪比偷走人家的發財樹，毒死人家養的錦鯉。

物理傷害幾近於0，全是精神傷害。

純純膈應人的。

對家公司的心眼子忒小了。

他們肯定有後招，臨近過年，於鳳棲不能24小時都盯著。

乾脆順其自然吧。

該吃吃該喝喝該放假的放假。

胖峰峰有限公司從立春開始放假，放到初六。

蘇心溪道：“正常放假嗎？”

張曉彤：“好不容易有起色，放假會不會耽誤程序？”

張曉彤的話把於鳳棲逗笑了：“不要為老闆的決策操心，等你們自己當老闆的時候有的時候操心。”

寧琰家在另一個省，要坐14個小時的高鐵回家，於鳳棲允許她提前放假。

作為胖蜂蜂科技有限公司唯一的技術人員，也是跟著於鳳棲打天下的元老，寧琰有部分特權。

張曉彤和蘇心溪隔壁市的，到點收拾好東西就走了。

公司只剩下李招娣。

李招娣人內向，平日在公司裡話不多。

“不回家嗎？”於鳳棲明知故問，她知道李招娣不回家的理由，但是不好直說。

“不回家也沒事。”李招娣神態不自然，但是不想要於鳳棲看到，強行在臉上掛起一抹苦笑，邊笑邊說：“我自願加班。”

“那我按照2倍加班費給你。”於鳳棲拍拍李招娣的肩膀，給李招娣豎起大拇指：“一個人在這裡。注意安全。我時不時回來看看的。”

工作室是開通地暖的，很暖和，李招娣在附近租了房子，上下班也方便。

大過年的，李招娣不回家，留守公司。

大年初一。

於鳳棲還在睡覺，有人咚咚咚的砸門。

“軟軟，姑姑來看你了。”

“啊？”於鳳棲半處在睡夢中。

隱隱約約聽到於倩小聲道：“孩子在睡覺。”

門外的噪音分貝只增不減：“都多大了，我兒子每天早上六點起來讀書。”

“快起來快起來。”

於鳳棲真想拿針，把門外的人嘴巴縫上。

“軟軟，姑姑有事兒問你，別睡了。”

於鳳棲睡不著了。掀開被子起床。

於家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七大姑八大姨，拎著壓箱底的有機奶上門。

於鳳棲一直都不知道，她家會有這麼多親戚。

還是那個男人那邊的親戚，媽媽那邊的親戚倒是一個沒來。

於倩攔不住他們。

於鳳棲當時的桃色謠言傳播甚廣，直播開公司的事情也沒避過人。

親戚都是帶著‘眼鏡’來看於鳳棲笑話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話裡話外的探問於鳳棲今年賺了多少錢。

賺少了獲得嘲諷，賺多了給他們點。

於鳳棲不鹹不淡的擋回去。

“聽說你開了一個公司嘛。”一個和那個男人有六分相像的女人，是於鳳棲的姑姑，把一個年輕男人拉到於鳳棲眼前：“你弟弟正好大學畢業，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你身為姐姐，幫幫忙吧。”

“你弟弟可是名牌大學畢業的，成績優異。從小就是尖子生。”

姑姑介紹的時候，年輕男人一臉的高貴，沒錯就是一臉高貴，鼻孔看著於鳳棲。

明明是求著於鳳棲幫忙找工作，一言一行卻像他們施捨於鳳棲一樣。

於鳳棲才不要幫他們呢！見他們一眼就夠膈應的了。

但是面對一大堆親戚，於鳳棲面上卻道：“可以。”

“我們公司就在鄉村大街22號。你可以直接去。”

本來臉上還掛著笑容的姑姑聞言插起手來：“哎呦，那裡...那裡不是個城中村嗎？”

有個遠方叔叔插嘴：“那裡又破又窮，公司怎麼在哪裡？”

“城中村房租便宜啊，租的地方大。我現在可是在事業的上升期，賺錢換大地方是遲早的事情。”於鳳棲很熱情的樣子邀請：“叔叔嬸子，你們要是有空來我這裡幫忙吧！我這裡正愁招不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