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和江飛虎跟隨太守安國,穿過五進庭院,來到了最後的院落。這個院落沒有假山、流水和花草,青石鋪就的院落,一棵高聳入雲的銀杏樹佇立在院中央,樹上偶爾傳來鳥鳴之音。太守安國道:“到了,就是這裡,特意給他倆安排了一處安靜的院落。”院中把守的侍衛見到太守安國三人紛紛行禮。來到房門前,守衛在門前的兩名帶刀侍衛跪下施禮。太守安國一揮手道:“把門開啟。”侍衛將門開啟,後退讓開路。王一三人踏進門,來到外屋,裡面擺放著簡單的傢俱,茶桌和座椅按主賓位置擺放。
太守安國來到內屋門前,道:“百草布衣兩位前輩,安國傾叨擾兩位了。”屋裡傳來布衣冰冷的聲音道:“安國大人到此何事?”太守安國直言道:“朝廷派來護送兩位前輩的繡衣大人已經到了,想和兩位前輩商量下何時啟程?”內屋半晌兒傳來布衣冷冷的回答,道:“我們兩個老不死的既然答應安國大人了,一切自然聽安國大人的安排。”太守安國面露笑意,道:“多謝兩位前輩,那本官就安排了。”太守安國的話音剛落,王一突然推門進入了內屋,王一急於見到神醫百草和鬼藥布衣。太守安國“啊”了一聲,想要阻止已然不及,就要跟進去。江飛虎伸手攔住了太守安國,輕輕搖頭,示意太守安國不要進去。太守安國一臉迷惑,尷尬的呆立在當場。
王一進去後,映入眼簾的是,神醫百草正盤坐在床上打坐運息,鬼藥布衣在一旁的桌子上不知調配著什麼。聽見有人進來,鬼藥布衣面露怒色,雙目閃出寒意。待看清進來的竟然是王一,不由得轉怒為喜。剛要呼喚,就被王一噓聲的手勢制止了。神醫百草和鬼藥布衣見到王一甚是欣喜。王一上前輕聲跪拜。鬼藥布衣性急,將王一扶起,輕聲問道:“一兒,你怎麼還當上繡衣使者了?”王一笑道:“先不說這些,百草爺爺,布衣婆婆,你們的內傷都好了嗎?”滿臉的關切之情。神醫百草和鬼藥布衣相視而笑,見王一如此關心自己內心很是欣慰。兩人一輩子無兒無女,也沒收得徒弟,機緣巧合的與王一和萬紫兒相識,甚是投緣,內心中早已將王一和萬紫兒當成了親人。鬼藥布衣撫摸著王一的頭,笑著道:“無妨,無妨,我們倆老兒命硬死不了,身上的內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神醫百草突然伸手抓住王一的手腕,面露慍色,問道:“一兒,你怎會身受重傷?你這身繡衣使者的裝扮又是為何?”鬼藥布衣也投來關切的目光。王一見神醫百草和鬼藥布衣對自己如此關心,彷彿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陣溫暖,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長吁口氣,穩定了下情緒,才將自己與他們分開後如何送霍成君回府,如何因為見到霍成君的玉體而被其派暴勝之追殺,自己如何不小心中了暴勝之的埋伏,被其折磨身受重傷。自己又是如何被蘇美姬所救,後來又救了江飛虎幾人。五人在返回烏孫的途中,在蛤什廟窺見黑衣人殺害三名繡衣使者,又聽得神醫百草和鬼藥布衣身陷幷州府。自己和江飛虎假扮繡衣使者想救他二人出來,一一道來。
神醫百草和鬼藥布衣聽完,鬼藥布衣道:“一兒你多慮了。當今之世恐怕沒人能困住我們倆老兒。”王一知道神醫百草和鬼藥布衣自傲的很,順著說道:“是啊,只不過當時我一聽說您二老有難,心中著急也就難辨真偽了,沒想到這一點。”神醫百草和鬼藥布衣知道王一是真心關心自己,面上難掩的幸福。神醫百草道:“一兒,我給你的還魂丹你沒服用嗎?”王一這才想起當初離開六道谷的時候,神醫百草贈給自己的還魂丹,撓頭弱弱的道:“還魂丹太過珍貴,我沒捨得服用。”神醫百草埋怨道:“這孩子,一些破藥丸有什麼珍貴的,你趕緊服一顆。”神醫百草嘴上說著是破藥丸,卻是神醫百草精心煉製的藥丸,別人可是千金難求一粒。王一依言服了一顆還魂丹,丹藥入腹,一股暖流瞬間自丹田升起。神醫百草道:“一兒,你自行運息行走一周天。”王一依言盤坐運氣,丹田那股熱流隨著真氣執行周身,甚是舒暢。
一盞茶時間,王一調息一周天完畢,體內的真氣變得順暢,可以凝聚起來。王一甚是欣喜,道:“還魂丹太神奇了,感覺我的內傷一下子就好了。”神醫百草和鬼藥布衣相視而笑,神醫百草道:“一兒把衣服脫了。”王一也不問原因,聽話的將衣服都脫了,只留一條內褲。在兩位前輩面前,王一感覺自己就像個孩子在自己的祖父母面前,無所顧忌,盡情享受著寵愛。神醫百草拿出銀針快速的認穴施針,一氣呵成。片刻,又將所有銀針迅速拔出。隨著銀針離體,王一明顯感覺內息又順暢了很多,心中暗自欣喜。神醫百草又拿出白色的藥膏,塗抹在王一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