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的雷霆中迸射而出,將漫天紫雷盪滌一空!趙天涯踉蹌現出身形,衣衫破爛,鬚髮焦枯,面色蒼白已極!儘管雙目中直欲噴火,卻怎麼也掩飾不住那黯淡了大半的光彩!
一擊之下,同為虛境的老怪竟然身受重傷!這老妖當真好威風,好煞氣!
粉衣女子面露笑容,好似牡丹初綻,百合始生,雷政驀地暢快大笑,遁光一斂,在她旁邊現了身形!
為博紅顏一笑,這老妖竟毫不猶豫地對旁人下手!上溯洪荒妖神,下至當今大妖,行事都似這般,隨心所欲,肆無忌憚,旁人喜怒,與我何干!若有不服,打過便是!
然而趙天涯卻非妖族,此老身為瓊華太上長老,自有重重顧慮,雖說恨雷政入骨,卻生生忍耐了下來!
“你,你是桃花聖母!”
刀綵鸞忽然指著那粉衣女子,顫聲驚呼!
其餘人族老怪,只是神色微動,五個巫族,卻齊齊面現懼色!
這桃花聖母,究竟是何方巨擘,竟讓巫族這等上古遺族都心生恐懼?
眾老怪面色逐漸陰沉,非是全為這般。
只這頃刻間,南方又來了一青一藍兩隻數百丈大的妖禽,化作兩個妙齡女子,站到桃花聖母身後!休看二女以下屬自居,一身修為,卻是貨真價實的虛境!
東南方巨浪滔天,待得近前,猛然站起一頭千丈高的黑毛巨猿,渾身漆黑雷珠翻翻滾滾,一雙房屋般大小的眼睛兇光四射!
西方則是五色彩霞徐徐而至,霞光中,一個身著綢衣的矮胖中年人滿面市儈的笑容,手中不停拋擲一枚黃燦燦的銅錢。
東方海面驀然冰封萬里,一股寒煞之氣呼嘯而來,煞氣頂端,站了個俊秀的白袍人。一眼看去,此人無論眼神氣質,盡皆冷如萬年冰山!
南方水天相接處,驀地燃起沖天大火,一個赤衣青年凌空踏步,看似悠閒緩慢,卻幾個眨眼就到得近前,所過之處,無不憑空竄起百丈赤紅火焰!這青年卻只把兩道視線黏在桃花聖母身上,彷彿天上地下,只這渾身粉霞環繞、容色悽迷的女子一人。
眾老怪一顆心早已沉到谷底。
除了先來那桃花聖母,其餘九個妖修,都能隱隱看出根腳。那兩隻妖禽倒還好,一為青雀,一為雨燕,不似有大神通傍身。黑毛巨猿卻是上古異種,善御水,只因天賦異稟,一手壬癸水神雷,天下無出其右者!西方五色彩霞中那人,本體當是一頭五行孔雀,看其聲勢,早將孔雀一族的天賦神通五色神光修煉到極致!東方寒煞之上的冷峻青年,本體是一頭異種寒犀,所驅使的寒煞,似乎是天下有數幾種至寒之物中的子午寒潮!最後到來那赤衣青年,赫然是一頭真正的火鳳!不說他一身火行神通如何恐怖,單隻涅磐重生,就讓眾老怪心生忌憚!
如此罕見的場面,怎好錯過?許聽潮一揮手,五色氤氳的清光中,敖珊就現了身形。此女見得場中情形,驚呼一聲,緊緊抱住許聽潮手臂!
眾老怪私下交流一陣,便由殷老道出聲道:“血妖道友……”
“慢來!你等要如何搏殺,幹老妖何事?”血海老妖陰陽怪氣地打斷殷老道說話,“老妖此來,不過是想救乖徒兒逃出生天,如今既已成事,早想離去,奈何好戲當面,反倒有些捨不得走了!”
一干老怪聞言,除了徒自無奈,半點辦法也沒有。那東南來的滄水猿忽然開口了——
“兀那老龜,可要本座出手?”
滄水猿身有千丈,這番大吼又是刻意而為,只震得虛空動盪,二十餘老怪佈下的禁制,竟砰然潰散!
“速速渡來真氣,不將這牛頭腐屍撕碎,老龜難消心頭之恨!”
水火元龍龜的聲音渾厚沉悶,壓抑了一股滔天怒氣,直震得方圓數百里虛空嗡嗡做響!
“早讓你時常起身活動活動,若然肯聽,怎會有這般奇禍!”
滄水猿埋怨一聲,便舉手打出一道黝黑的真氣!與此同時,那火鳳也打出一道赤紅的炎流,直往老龜射去!
猿猴喜動,龜性沉靜,滄水猿這番勸慰,老龜只當沒有聽見,仰頭一聲大吼,兩道真氣便落到背甲上,須臾被吸收殆盡!得此助力,老龜渾身氣勢猛增數倍,張嘴噴出黑紅兩道龍形罡氣,只一卷,就將躍空而起的夔牛掃落大海!
吼——
一聲巨吼,彷彿傾盡渾身怒火!老龜猛地自海中躍起,粗短前爪抓向夔牛頭顱,鈍圓的指爪上,陡然彈出十餘丈長的黑紅利刃!
夔牛自是不甘受戮,渾身雷霆轟擊不止,張嘴吐出一面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