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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部分

喜怒愛憎皆形於色,如此方能契合妖修的心境,雖說這般模樣教人擔心,但處置起正事來,不見得就真個粗枝大葉。

這小子微微做了些怪相,才道:“諸位以為該當如何?”

“鈞天上院乃清靜之地,雖不欲爭鬥,卻容不得本宗凌迫。”

首先說的竟是細柳,引得眾人紛紛附和,便是老龍敖澤、冰鳳慕芳臺這樣的外援,也都委婉表示該當如此。細柳這般說話,已全然將自己當做鈞天上院之人,而敖澤和慕芳臺卻另有盤算,太清門在鳳凰界已經勢力極大,讓他們覺著十分壓抑,兩個老怪自然不希望鈞天上院再與太清門親近,以增其威勢。

“既如此,就按之前議定的章程行事,與太清別院劃地而治。至於如何應付鳳凰界那些個沒面皮的,我鈞天上院不牽頭,便由得太清門去做惡人吧!”

這話聽來不免有些讓人喪氣,奈何鈞天上院根基淺薄得很,著實不宜與各派相爭。先前得知鳳凰界各派的打算和太清門的算計,幾人激憤之下定下的策略偏重依靠自家力量,但如今既然本宗找上門來,正好讓它去頂缸!想來以本宗之中一干老怪的權勢之慾,也定然樂意鈞天上院“恭順”一回,乖乖聽從調遣。

眼見眾人吵吵嚷嚷地商討攛掇法門,馮粱赫不禁搖頭嘆息:“你們呀……終究不曾領會太虛師弟的苦心。”

血妖和許聽潮對視一眼,知曉馮粱赫這話大半是對他們說的。許聽潮沉吟思索,血妖卻雙眉一挑:“敢問師伯,何以見得?”

馮粱赫嘿嘿一笑:“你且說說,太清門之中為何會有這般多貪慕權欲之輩?”

“這個……”

血妖從來只覺得本宗壓迫過甚,想起來就覺著厭煩,哪裡還會往深裡思索?相比人族修士胸中多少有些城府丘壑,妖修更相信自家一雙拳頭。血妖也是這般。

片刻之後,他只訥訥道:“便是修行之輩,心中也有諸般慾望,說不定太清門中那些個老傢伙不熱衷自家修為,只喜歡執掌大權的爽快!”

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但言語中總有幾分虛軟。

馮粱赫搖頭:“你如此想法,倒也算不得錯,不過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不等血妖說話,這老道又道:“我且問你,太清門獨佔鳳凰界最後三成精華,在諸多門派中崛起為道門第一大派,若似你這般,只顧自家修行,其可得否?”

血妖和許聽潮一怔,也似殿中諸人一般,都是恍然大悟!

那般多門派虎視眈眈之下,若不耍弄些權術手段,太清門說不定早就被人趕出天罡地煞封魔大陣,甚至滅了傳承!門中前人在如此環境之中修行,難免會沾染諸般勾心鬥角的事情,久而久之,權術上癮,想要戒掉,難上加難!

太清門中諸般設定,也與這等境地大有干係。掌門無不是修為高絕,神通廣大之輩,且一代更勝一代,平日裡只顧修行,卻是為了保證對周圍窺伺的門派有足夠的震懾之力。執事長老總領日常事務,不僅要保證門派興盛,還須得與各派周旋,權責極重,非經緯之才不得擔任。非而掌刑長老麾下的掌刑弟子,雖然不曾見過,但卻聽過不少傳聞,專修殺伐之道,乃是鳳凰界一等一的煞神!

而數年前能那般快速地召集各派會盟,固然有太虛晉階合道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怕還是太清門早將各派玩弄於鼓掌,呼之可來,揮之即去!

如此構建維持的門派,難免會生出倚仗長輩權勢胡作非為的人物。當年四十化形圍太清的故事,許聽潮和血妖知之不詳,但也約略知曉乃是因為太虛妻兒弟子仗勢欺人,對靈狐宮宮主之女胡(蟹)平卉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一場紛爭過後,太虛妻兒弟子盡數隕落,三代天才弟子呂乾陽身遭雷刑,至今仍在那聚雷臺上受苦。

其實到得今日,就算許聽潮和血妖一心修行,不喜理會這等勾心鬥角的事情,但也模模糊糊有了些認知,假以時日,必定能想得通透。此刻經過馮粱赫提點,諸般迷霧豁然開朗!

思及本宗的艱難處境及前輩的拼搏,許聽潮和血妖心中成見陡然消散了許多。

“原來到得今日,我方才將本宗看得通透……”

血妖自嘲一笑,許聽潮亦是面現慚愧。如今想來,之前自家種種作為,確實有些過分了。

“混小子,為何作這等感嘆?”馮粱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血妖一眼,“你又不是世俗中那一國宰輔,時刻都在想這些齷齪!既然只求樂道逍遙,於此事上糊塗些,也情有可原。”

血妖聽得勸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