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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冰陵手持金杖,仰首望天,卻不回答教主的話,只是一味心中默算,連連驚詫的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是這樣。軌道、軌道……”

“軌道已經交錯了,這一戰卻忽然消弭,是不是?”看到女史的眼神,明河笑了起來,仰頭一同望月,然而神色裡卻是複雜的。

“不是!不是交錯了,而是——“冰陵眼神更加驚訝,她閉了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此刻眼前看到的星象,再張開眼時,看了片刻,她驀然顫抖著,吐出了一句話,“軌道消失了!——”

占星女史的手漸漸發抖,看著象徵著宿命的漫天星辰,多年的苦修和慧眼,以為看透一切命運流程的她,都不由自主的脫口驚呼,驀然拉住了拜月教主的袖子,臉色蒼白:“教主!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祭司呢?祭司大人甦醒了以後、和聽雪樓交手去了麼?快派人去找祭司大人!——他、他是不是剛被聽雪樓主殺了?”

聽到那樣急切的詢問,拜月教主的臉色驀然也是一白。

“呵,想不到冰陵也會算錯。”然而,不等兩個女子底下的談話再繼續,熟悉的聲音從祭壇下傳來,猶如回聲一般縹緲不知所源。明河冰陵雙雙回首,看到了一襲白衣從聖湖邊拾級而上,額環中的寶石在清冷的月光下閃爍。

迦若已經從青龍宮返回,白衣上濺上了不少血跡,然而眉目間沉靜邪異一如往日。

“迦若,聽雪樓的人都已經撤了!”看見他返回,明河欣喜難掩,迎上去。

不知道為何,一眼看見平日裡樣子的大祭司,占星女史卻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冷顫,不知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細細打量著白衣披髮的迦若,忽然間難以相信的脫口而出:“你、你——你是死人還是活人?!方才,軌道交錯的剎那,你宿命裡的那顆星已經憑空消失了!——你,你究竟……究竟是什麼……”

“我什麼也不是。”對著那雙觀測天地的眼睛,迦若的眸子裡卻是灰暗色的,祭司唇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活著、還是早已死了?我是流離於三界之外孤魂。——冰陵,雖然你足不出戶在聖湖邊觀星廿五年,可你的力量還是遠遠不夠,所以你看不透我的宿命——我的星在十年前,就已經是個幻影而已了……”

白衣祭司的眼睛微微闔起了一下,不知道掩藏了什麼表情,然而等到再度睜開的時候,眸子裡卻是雪亮:“所以,什麼宿命,什麼軌道,什麼註定都是空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是月沉星墜逆天悖命,我也要改變所謂的‘宿命’!”

那樣的話,讓占星者倒抽一口冷氣——她終一生所追求的,不過是想擁有看到命運軌道的能力——然而,作為拜月教的大祭司,卻居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不等驚詫的冰陵出聲反駁,迦若已經轉過頭去,冷冷看向一邊的拜月教主,忽地冷笑起來:“明河,你做的好事!——這次整個拜月教差一點就是滅頂了!”

在他冰冷的眼光下,高傲如拜月教主,都不由自知理虧的低下頭去,手指抓緊了孔雀金的長袍,咬著嘴角不說話。

“沒有下次了!不然不要怪我違背諾言,撇開手不管。我安排好的計劃被你打亂的一塌糊塗!——”看到明河這樣的表情,迦若叱到一半,反而有些不好發作,眉間聚集起的怒意散了開來,忽然嘆了口氣,問,“舒靖容在哪裡?看好了她,不能再出差錯了——你們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幹嗎開啟神龕給她看?你瘋了?”

明河的臉莫名的紅了一下,不敢抬頭看祭司,只是抓著長袍,低頭:“她在神廟裡,設了分血大法的結界,逃不了的。而且——”

拜月教主頓了頓,忽然語氣也有些異樣:“而且她根本不想逃……抱著那個頭顱,安靜得死了一樣,和她說話也聽不見。開啟壁龕、看到那個人頭的時候,她的表情好怕人。”

“青冥……青冥。”白衣祭司的手指忽然顫抖了一下,反手按住心口,彷彿那裡有什麼東西噬咬著他的內心,迦若的臉色蒼白,脫口低呼。

“我進去看看。”迦若眼裡神光流轉,神色又變得不可捉摸,他皺了皺眉,舉步。

“底下是些什麼人?”看見祭司舉步,明河卻是指著祭壇底下,聖湖邊上一些被拜月教弟子押著過去的人,問。

迦若看了一眼,淡淡道:“是我方才奪回青龍宮時、截留殺傷的聽雪樓人馬。”再頓了頓,祭司出言:“當作人質留著,約束弟子們不要私自屠戮洩憤——孤光護法守住了朱雀宮,讓他回來整理宮裡殘局吧。”

―月神像下,萬盞燭光,千樹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