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顆甜棗,郭業嚼著倒是甘之如飴。
他權衡了一番,到了長安,如果有高士廉這麼一尊大佬引為靠山,那進了國子監還真心沒啥好忌憚的了。
畢竟,正如高士廉所言,這次汝州城中,破獲貪墨案,擒拿戴明德,哥們功不可沒,不是?
如此一來,這趟汝州之行,倒還是賺得盤缽滿盈,不虛此行啊。
隨即,郭業也有了早點去長安的念頭,說道:“高大人,既然你明天要回長安,不如我也跟著你一起回唄。路上也有個伴兒,不是?”
誰知高士廉聞言,連連搖頭大呼:“不行不行,明日回長安,老夫不能帶你。你必須替老夫在汝州多呆上幾天,這也算是老夫拜託於你的一件重要之事。”
啥?
還要多呆汝州幾天?
郭業頓時傻眼了,汝州此間事了,自己還有呆在汝州城的必要嗎?
當即,他不由急眼不幹了,問道:“高大人,您老人家這就不厚道了哈。您之前交代的事兒,小子都替您辦了,我還能在汝州呆個球啊,不行,我也要一起去長安。”
這傢伙,郭業立馬撒潑打滾耍無賴上了。
高士廉也被郭業的小孩子氣逗樂了,笑道:“郭小子,老夫問你,這監察御史幹得可是舒坦兒?想不想到了長安進了國子監,還兼著監察御史一職?”
監察御史,百官剋星,郭業幹得自然舒坦。
如果進了國子監,還能穿著監察御史這身虎皮,郭業自然是巴不得。
到時候,甭說國子監裡頭那些官宦二代熊孩子,便是國子監裡的老師,不成也要忌憚自己這身虎皮吧?
隨即重重點頭應道:“想,怎麼不想?”
高士廉唔了一聲,又揪了下山羊鬍,語重心長說道:“既然想,那你就老老實實在汝州城再呆上七八天,等著黃河船隻能夠通行,再去長安吧。”
“呃……”
郭業不明所以,不懂高士廉為什麼這麼堅持讓自己多呆汝州七八天。
這跟自己能否穿上監察御史的虎皮有什麼關係?
這跟自己從御史臺臨時監察御史,轉為長期合同工的正式監察御史有什麼關係?
當下,脫口問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說頭啊?高大人!”
第378章城樓賞雪
翌日清晨,放晴了數日的天氣,又突然飄起了細碎的小雪……
雪花不大,如米粒兒般細小,但是在凜冽寒風的吹刮下,不到中午時分便在關中大地上鋪砌起了薄薄的一層積雪。
此種天氣,行路難,行遠路更難。
不過,御史大夫高士廉還是帶著兩個扈從,又從汝州折衝都尉府中臨時徵召了近百名府兵,將戴明德押上囚車,毅然決然地踏上了返回長安的征程。
水路不通,長路漫漫,高士廉著急折返長安,寧可繞道其他州郡走陸路。
可見,長安他那位“晚輩外甥女”病得不輕,急煞了高士廉。
此時乃是中午時分,雪勢不增不減,還是依然故我的下著細碎雪花。
郭業獨自站在汝州東門的城頭之上,看著城外的銀裝素裹,看著早已被積雪掩蓋的車轍印和腳印,心中想著高士廉昨夜臨行前的交代。
高士廉讓他在汝州城中多呆幾天,明面上是協助趙飛軒這個安州刺史,將賑災銀落到實處,抓緊時間拯救饑荒中的災民。
高士廉美其名曰考驗郭業,考驗他這個後補的監察御史是否能勝任這個職務,實則高士廉還是不放心趙飛軒這個曾經有前科的安州刺史。
說是協助,實則監督,監督趙飛軒,監督汝州、安州、鄭州三地的官員,在調配賑災銀期間,是否還會出現中飽私囊之事。
高士廉此舉在郭業看來,當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因為他相信趙飛軒的人品,官品,堅信趙飛軒乃是一個肯為百姓謀福祉,辦實事的大好官。
至於汝州,安州,鄭州三地的大小官員,那就更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因為如今張士元身死,戴明德又被押往長安受審,等同殺雞儆猴看,那些無足輕重的官員,難道還敢頂風作案不成?
郭業輕笑一聲,嘆道:“高老頭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啊!呵呵,明明就是多此一舉嘛。”
“呵呵,郭御史居然在城樓之上賞著雪景,真是好雅興啊,哈哈~~”
遠遠傳來趙飛軒的爽朗笑聲,不一會兒,從從城樓拐角樓梯處走了上來,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