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冒犯的心情來相見的話,那麼現在,郭業的心中除了鄙視,還是鄙視。
無他,就因為顧惟庸這結巴縣令想要掠奪他的勝利果實。
偉大領袖教導過我們,凡是想要強佔我們勝利果實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對付這樣的人,我們必須秉承一個處事宗旨,那便是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獵槍。
此時的郭業傲然挺拔站在顧惟庸跟前,不卑不亢,再也沒有之前的唯唯諾諾與小心謹慎,相反渾身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心。
因為在他看來,一個人或者一個國家,想要在談判過程中取得利益最大話,想要在談判桌上切下最大的一塊蛋糕,那麼他必須保持著高昂的戰鬥力,還有風雷都難以摧垮的自信心。
今天,他和顧惟庸的談話亦是如此。
這不是一次上司與下屬的談話,而是談判。
既然都談判了,既然你都想將小哥手中的桃子給摘走,那爺們幹嘛要給你面子?誰他媽慣的你臭毛病?
顧惟庸結結巴巴老半天,終於將想要表達的意思差不多告訴了前面的郭業,而後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仰在躺椅上,眯著眼睛彷彿不理外物般問道:“郭業,本縣令就,就是這個意思,你,你意下如,如何啊?”
麻痺的!
郭業現在怎麼看顧惟庸都覺得這個大結巴就是裝逼,你都不要臉到要搶下屬功勞了,還裝什麼清高,擺什麼高姿態?
當即他也失去了和顧惟庸磨牙的耐性,開門見山地問道:“縣令大人,此番功勞到底有多大,卑職心中也有數。至於您剛才所說,上報府衙的捷報中,不提卑職的名字,我也無異議。那麼我想請問縣令大人,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嘎吱!
顧惟庸的躺椅猛然一顫,只見他豁然坐起身來,雙眼睜得老大,一副見了鬼似的神情看著郭業。
看他這幅表情,好像很難相信郭業這個雜役小班頭敢對他說出這番話來。
要知道,他可是正七品的隴西縣太爺,這隴西地界上的人和事兒,甭管是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遊的,都統統歸他管。
他認為自己能夠紆尊降貴召見郭業這個雜役小班頭,已經是給了對方天大的面子了。
沒想到,
委實沒想到,
就是自己眼中如螻蟻一般的雜役班頭,竟敢擺出如此氣勢來和自己說話,而且說得還是如此撕下臉皮的話來。
一時間,顧惟庸倒是不知如何應對起郭業的問話來。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郭業也覺得沒必要藏著掖著了,索性將籌碼都擺上桌面,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就是爛命一條的架勢。
看著顧惟庸有些失神的面容,口氣決絕的說道:“卑職願意將此次守城之功讓出,好讓縣令大人錦上添花,步步高昇,好讓縣丞大人和縣尉大人都能得償所願。不過卑職這天大的功勞也不是白撿的,也是一刀一槍拼出來,好多兄弟拿性命換回來的,總不能白白就讓出吧?天下間,哪有這樣的美事?”
“大,大膽!”
郭業赤裸裸的言語,恍如一雙蒲扇大掌,啪啪扇得顧惟庸麵皮生疼,臉頰發紅。
這小子把話往這兒一擺,不就是說隴西縣衙這三巨頭,從縣令顧惟庸開始,都是一群混賬王八蛋,連屬下的功勞都要搶唄。
這毫不留情的打臉讓一向自命清高,愛惜名聲如珍惜羽翼的顧惟庸如何下得了臺?
恥辱,
真是恥辱!
顧惟庸結結巴巴地喊完話後,身子已然顫顫巍巍地站起,顯然被郭業氣得夠嗆。
郭業沒有理會顧惟庸的怒吼,早已將什麼面子裡子都拋在了地上,繼續說道:“要想馬兒跑,總得給馬兒吃點草吧?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您都正七品了,咱還是一介布衣,這得大上多少級,得壓死多少人了?如果縣令大人硬要將卑職這功勞拿走,卑職無話可說。不過隴西縣衙說不上理兒,自有說理的地方。”
說著用手指了指益州郡城的方向,最後破罐子破摔喊道:“越級告狀,最差的結局不也就是個玉石俱焚嘛?您這麼金貴的人都不怕,我怕個屁啊?瓦片撞瓷器,怎麼著都值了!”
“你,你,你……”
顧惟庸真心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雜役小班頭竟然如此伶牙利嘴,言語之間竟然如此字字誅心,可偏偏都戳中了心坎兒。
被郭業激怒之下,面紅耳赤之外,還多了一分欲將郭業撕毀碾死的衝動。
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