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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部分

幾萬人橫死與此,冤魂不散,是人都得發怵!”

郭業越看張仁義越覺得奇怪。

當初在聚友賭坊的時候,這個張仁義,唯唯諾諾,就是一個誤入歧途的老好人。

今日相逢,張仁義卻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先是庇護了滿城通緝的菲菲,又帶他們來到了這人跡罕至的骷髏山。聽他的意思,他還常常祭拜長眠於此的華夏子弟子弟,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來,這都是一個義薄雲天的好漢子。

到底哪個才是他的真面目?

郭業道:“實不相瞞,我們是大唐天子派來出使高句麗的使者,不才姓郭名業字子儀。安家集上,地方尷尬,沒有報我們的真名實姓,實在是對不住了!”接著又把斑鳩和長孫師重新介紹給張仁義。

都介紹完了,郭業又問道:“張兄,如果我沒料錯的話,這骷髏山上的浮土,都是張兄所埋吧。張兄讓我華夏子弟的屍骨,不至於暴露荒野。實在是功德無量,請受郭某一拜!”

說完,郭業躬身一禮。長孫師和斑鳩也跟著郭業對張仁義躬身施禮。

張仁義此時又恢復了他那老實人的真面目,連連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其實這京觀剛立起來的時候上面是有一層土的,只是風吹日曬,那浮土就慢慢脫落了。我就是簡單的修繕一下,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斑鳩問道:“張兄今年貴庚了?”

張仁義道:“虛度四十春秋!”

“這麼說來,三十年前張兄才十歲,是如何得知這骷髏山的來歷,又從什麼時候開始打理這骷髏山?”

“自從這京觀立起來之後,先父就時常祭拜。一直到十年前,先父亡故,才把這拜祭之事交給了我。”

郭業道:“如此說來,張兄是一門忠義。實在是讓人敬仰。郭業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仁義道:“郭大人說的哪裡話來,我張某人事無不可對人言!”

郭業道:“郭某重任在身,不得不小心從事。如果這話得罪了張兄,郭某先向張兄賠罪了!”

“郭大人請講,我這人吧,就是脾氣好。不會生氣的。”

“無論是庇護菲菲,還是祭拜我華夏將士,都是與高句麗的官府為敵。我觀張兄為人,性格……不是那麼……那麼……”說到這裡,郭業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了。總不能說,我看你就是個慫貨,怎麼能幹出這麼有卵子的事情,是不是有陰謀?

張仁義人老實,可是不傻,郭業一說,他就明白了,道:“郭大人,我知道您的意思。這位長孫大人嚇唬兩句,我就無所不從。又怎麼敢做出對抗高句麗官府的事情來?”

“也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郭業不好意思的說,

“因為我是讀書人。”

“讀書人?”郭業覺得這個理由太扯了,要是讀書人都這麼有骨氣的話,明朝也不會滅亡了。

張仁義正色道:“讀書而明理。讀了書,我知道我的根在哪,我知道這些華夏子弟才是我的同族之人。讀了書,我知道勇於私鬥,怯於公戰。那是蠻夷所為。讀了書,我知道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捨身取義!對抗官府,我當然害怕,可我更害怕的是違背了心中大義!”

似乎,說得有點道理?

郭業是半信半疑,斑鳩聽了頗為感動,道:“想不到張兄還是讀書人,先前真是失敬了。我李芝霆自負學富五車,今天聽了張兄這話,才知道我還沒有讀懂聖人真意。張兄才是真正的讀書種子啊。”斑鳩也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其實他也就是個落第秀才出身,學富五車根本就談不上。

張仁義連連擺手,道:“我也就是隨我父親,唸了幾年書。如何能跟李兄相提並論?”

不理他們兩個互相吹捧,郭業又問道:“這麼說來,嬰陽王把俘虜的華夏子弟都殺了?”

張仁義道:“那倒也不是。有五萬俘虜沒有殺,都被充做官奴了。”

“這些官奴現在何處?”

“都在遼東城附近。掌管官奴的人,就是那個淵海子闌,這個傢伙不是人啊。對這些官奴百般虐待。稍有不順,就處以極刑。至於割鼻挖眼,斷手斷腳,更是家常便飯。到了現在,這些官奴不知道還有沒有一萬人。菲菲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斑鳩嘆道:“這些人現在最年輕的都得五十歲了吧,年級大的得有六七十歲了。還得與人為奴。食不果腹,衣不遮體,備受欺凌。白髮蒼蒼,不能迴歸故園。實在是可憐,可嘆!”

郭業聽的心中煩悶,抽出腰中佩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