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如今這一番話,等若給了墨蘭一把先斬後奏的尚方劍,卻也無形中將墨蘭及其追隨者與一般的海盜分別開來。這些海盜哪一個不是桀驁不馴?一旦被墨蘭動用靈獸殺了幾個,餘下的人自然會將仇恨記在其頭上,如此一來,雙方離心離德,且墨蘭要想站住腳,便只得依靠秦易等人。
以夷制夷,這等智慧,華夏族的老祖宗早在秦易穿越而來的一兩千年以前就已經在用了。
墨蘭卻未曾想到那麼多。他眼見這些青年男女一個個器宇不凡,武技高深,又有這許多靈獸聽命,便是諸國的王公貴族也沒有幾家能夠比得上,顯然非是普通人,此人在海上混了幾十年,早已厭倦了海盜生涯,已存了好好表現一番,以作進身之階,投靠眼前眾人的心思。此時忙不迭地應道:“大人只管放心,此處有小的在,管保船隻沒有大礙,那些賤種若是膽敢鬧事,小的必定讓他們悔不當初。”
當下秦易將風源等人召集起來,帶著他們進了船艙,那風闊猶自不願,說道:“我等修為最低的也是七品中級,休說如今海上無風無浪,便是有風暴來,那些水手不過是些尋常人,尚且能夠呆在甲板上,我等為何不能?”他從神山下來後,如今已經臻至五品初入的境界,正是躊躇滿志的時候,哪裡會把區區的風暴放在心上?
正說話間,船已行到了那緩緩醞釀著的風暴裡面。此處乃是風正標註的杭上面,穿過迷茫海的必經之路,若是偏離航線,兩側全都是礁石,且漩渦密佈,如非這樣,墨蘭也不會硬著頭皮闖進去。霎時間,豆大的雨點傾盆一樣落了下來,狂風大作,惡浪滔天,這海盜船體積也不算小,在這風暴裡卻似飄落漩渦的樹葉一般,似乎隨時都會覆滅。
墨蘭和一眾海盜在海上討生活不知有多少年,早已對海水比對自己家床鋪還熟悉,這等風暴對他們來說普通之極,一個個有條不紊地降帆,捆綁甲板上的東西,船隻雖是劇烈搖晃,兩隻腳卻好似被磁鐵吸住一般,竟然是絲毫不曾離開過腳下的甲板。
眾海盜這邊毫不見慌亂,風闊卻早就已經受不了了,一個人趴在床邊,直吐了個昏天黑地,只差苦膽還在體內。他如今武技雖高,但暈船這毛病卻和修為無關,眼看著眾人裡面如今最弱的風雷風晴兩人若無其事地坐在桌邊,想想自家適才所說的大話,心裡面禁不住頗是感覺到有些羞慚起來,肚子裡又是翻江倒海,竟然當真將膽汁也吐了出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群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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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風暴看著雖然恐怖,卻正如墨蘭所說,規模並不大,在這海上,若是將風暴分作三六九等的話,此時的風暴只能排在最後一等。墨蘭率著一眾手下奮戰了一個多小時,只見頭頂上烏雲漸漸消散,風雨也漸漸止歇,已是出了風暴籠罩的區域。
秦易前世出海時雖然也曾遇見過風浪,但那時所乘乃是排水數千上萬噸的鋼鐵巨輪,遠不是如今這木製大船能比的,故此雖在墨蘭面前表現得極為鎮定,心裡卻不無忐忑,這時方才長出了一口大氣。眼見著風闊吐了半天,如今只是躺在船上哼哼唧唧,因著在這船上至少還要一兩個月,早晚須得習慣這船上的生活,便不再理他,只是命風雷將其照看好,自家隨後漫步走出船艙,到了甲板之上。
墨蘭此時剛剛駕著海船出了風暴區,正指揮著一種水手清理甲板,見秦易到來,急忙迎了上去,說道:“大人可還好嗎?小的幸不辱命,雖是遇到些麻煩,總算將這海船開了出來,如今船隻大體完好,終是未曾有負大人所託。”
秦易知道他這是在表功,也不說破,伸出手來在他肩膀重重拍了一下,以示嘉許,旋即走到船邊,望著遠處湛藍的天空,問道:“我看這天空碧藍無雲,想必近期之內,不會再有風暴之類的物事了吧?”
墨蘭答道:“論理,此時正是海上風暴最為稀少的季節,這迷茫海長年被霧氣籠罩,最是握不過,但卻一向稱得上風平浪靜,此事倒是透著些奇怪——若按往稱論,由此往北,應當再無風暴,然則如今小的卻不敢打此保票了。”
海上氣候,本就是變幻莫測,縱然是在大海上混了一輩子的人,也不敢誇下海口說能夠對其完全瞭解,秦易對此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他心中終是有些放不下,只覺這風暴來得快,去得也快,頗是有些蹊蹺,正要開口再問,忽然感覺到適才振翅高飛,在空中飛翔著的風火神鷹的神識傳來唸頭:“小子,這下便宜來了,前面海里有好大一群大魚,正好拿來讓晴丫頭熬湯喝。”
這神鷹與眾人相處久了,竟然和自家的同類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