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倒出數顆龍眼大小,光華熠熠的珠子來,正是大風族領地上特產的巖珠。
這巖珠並非產自蚌類,而是出自一種特殊的岩石之中,琴萬年才可形成一顆這麼大的珠子,戴在身上,能夠祛除百病,且能解多種毒素,珍貴無比,這幾顆巖珠,就足以頂得上巴諾爾行走林海幾年的收入了。俗語說,“皇帝不差餓兵”,大風族的長老們都深知此理,離開之前,風定特意為秦易等人準備了不少財寶盤纏,以作不時之需,這巖珠也是其中之一。
巴諾爾眼前一亮,隨即卻收回目光,將那巖珠推了回去,說道:“這珠子確實是好東西,只是幾位把我當什麼了?諾森王國誰不知和大風族來往會有什麼下場,我與諸位來往,又豈是為了這幾顆珠子?你們且先在這裡住下,我這邊正好有一批貨物,要運往沿海的深水港,明日就出發,幾位正好可以同行。”
風闊奇道:“巴老闆不是專走林海的麼?什麼時候也開始走上了沿海的路子?”
他和巴諾爾相交非止一日,知道這赤巖城中的商人分為走南路和走北路兩種,南路就是與林海各族進行貿易之輩,無不對林海的路徑極為熟悉,並且在林海中要有一定的人脈,北路則是專門在城裡坐地收貨,然後發往內地的商人。所謂有財大家發,兩者各有優劣,彼此之間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巴諾爾往沿海發貨,卻是犯了規矩。
巴諾爾笑道:“在下如今年歲漸大,在林海行走已然有些力不從心,一干兒孫又都不成器,接不來這活計,沒辦法,只得改換門庭,棄了南路,試著走一走北路了。”
秦易道:“既是如此,在下等人就告辭了,但不知明日那商隊何時,在什麼地方動身,我等直接過去,也省得麻煩。”
巴諾爾道:“風易大師這是說的什麼話來?寒舍雖小,讓幾位住下還是綽綽有餘的,你們若是走了,豈不是在打我的臉?”執意請秦易等人住下,幾人謙讓一番,最終盛情難卻,還是在巴諾爾家裡住了下來。
且說這幾人到了後面住處,待到打發走了巴諾爾派來侍候的下人,贏月兒便道:“阿易,你可是發現了什麼不對麼?”她與秦易相識最久,彼此之間素有默契,剛剛秦易出言告辭,她便已經看出了些端倪。
秦易點頭道:“不錯,那巴諾爾說的大義凜然,神色間卻有些不對,似乎有些事情在瞞著我們。”他如今已是四品武者,神識較之從前又有進境,巴諾爾的神情變化乃至身體各部分的微小變動,都瞞不過他的探查,適才巴諾爾說話之時,心跳比起平時快了少許,臉上的熱度也比之平時增高了一些,目光更是有些閃爍不定,這些足以讓他有所懷疑。
風源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你不要把世上的人都看成卑鄙無恥之人,那巴諾爾受過二弟的救命之恩,又與我們素無糾葛,怎麼會無緣無故坑害我們?”他自從離了費倫莊園便一直一言不發,這卻是第一次說話。
秦易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世上雖說有的是重情重義的好漢子,可也不乏狼心狗肺,恩將仇報之人,那巴諾爾雖然被闊二哥救過,卻終究彼此之間沒有過太多交往,又怎知他是什麼樣的人?他乃是諾森王國之人,諾森與大風又是素有仇怨,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話未說完,風源砰地一拍桌子,怒道:“又是這一套說辭!異族總歸也是和我們一樣的血肉之軀,若是按著你的說法,這個世上莫非除了我族,便再也沒有旁人的活路了麼?”
秦易目光一凝,心下不無惱怒,但他原本與風源堪稱莫逆,能夠得到戰狂訣的傳承也是多虧了此人,這時渾不欲與之翻臉,雖然被其連連呵斥,仍是微微一笑,隨即轉換話題道:“不管怎樣,小心無大錯,你們且先在此休息,不要分開,有事只管以長嘯通知,我先到前面探查一番。”
說著就要動身,風源這時忽道:“我和你一起去。”秦易楞了一下,只聽風源又道:“這一回如若那巴諾爾當真心懷叵測也還罷了,若是他真心實意想要幫咱們,你卻因為些許猜疑就妄動殺機,我絕不依你。”
秦易心中一股怒氣湧了出來,差點當場發作,但他也知道如今並非發火的時候,只是點了點頭,隨後一言不發,出了房間,躍上房頂,向著巴諾爾的住處趕去。
這巴諾爾雖然有錢,論地位卻只不過是個沒有姓氏的商人,雖然用重金聘了不少武士,卻請不來真正有本事的人,府中武技最高的也不過是個六品巔峰的武士,法師更是一個沒有。秦易兩人一個四品,一個五品,雖然是在大白天,想要避過一眾耳目依然是輕鬆之極,一路竄高躍低,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