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刀有秘密,雄刀自然也有,岑雪此來,便是要找到另一把雄刀裡的秘密。
早膳後,岑雪以熟悉環境為由讓角天領著自己在寨裡走動,打算先摸排一下危家寨都有哪些陳放兵器的地方。在後山練武場看見那手持匕首的少年時,岑雪激動不已,還以為刀就這樣找著了,誰知道後來發現只是一場烏龍。
“危家寨窮成這樣,多半並不知道刀裡藏著的事,姑娘要不直接跟危大當家提一提?”見岑雪擔心刀已被危懷風扔掉,夏花也有些不安。當年老爺做事不留餘地,危家人嫌那把刀礙眼,一氣之下扔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退一步說,就算沒扔,危家寨陳放兵器的地方那樣多,這要是找起來,也不知要花費多少功夫。
“不可。”岑雪仍是搖頭,“正是因為危家寨窮,才不能貿然提起刀的事。”
夏花再次沉默。
岑雪見兩個丫鬟都有些垂頭喪氣,提起精神,道:“沒關係,再找找看吧。我剛剛說笑的,危家人不會糟蹋聖物,刀應該就在寨子裡。”
夏花、春草知道這是在安慰她們,百感交集。春草說道:“我看危家人對姑娘的態度也還不錯,沒有因為昔日的事為難報復,想來危大當家為人磊落,姑娘再與他處上一段時日,定能找到些線索的。”
這是反過來寬她的心,岑雪點頭,想起危懷風,心底又有一絲顧慮浮起:“也別隻想著刀的事了,三日後,寨裡大婚,四方八寨的人都要來赴宴,我謊稱被裴大磊劫持脅迫一事,怕是瞞不住了,屆時他們若問起,便說遭遇賊匪不假,是那幫賊人假借裴大磊名號,可記住了?”
那天上山,為儘量說服危懷風,岑雪撒謊是受裴大磊脅迫,本以為危、裴兩家有舊仇,這戲短時間內不會被戳破,誰知道危家寨竟然要邀請裴家寨來喝喜酒。
春草、夏花兩人皆一愣,知道這事情重要,連忙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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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況在會客廳裡承諾三日後舉辦婚禮,果不其然,不出兩日,寨裡便已張燈結綵,放眼望去全是一大片喜慶的紅。
這兩天,岑雪這邊也沒閒過,撇去準備婚禮一應用品的事情不論,光是客人,便接待了足足六波。
別看危家寨不大,成家的人也不算多,女眷卻齊全得很,一來便來一整家,上下至少三代,說起話來,耳朵根本就沒有得閒的時候。
其中,最能說的還要數林況的夫人孫氏,說話爽利,性情開朗潑辣,一開嗓便能說上半個時辰,一壺茶都不夠她一人喝。
其次,便是周俊生的母親蘇氏最熱情,雖然不算愛說話,但是每日都要來,早晚各一次。要麼是陪岑雪看看花,吹吹風;要麼就提一盒新鮮的糕點來,請岑雪一塊品嚐。
除此以外,寨裡還有不少和危懷風關係親近的人來過,大多是些年長的阿奶、阿嬸,或是一群嘰嘰喳喳的娃娃。大家來的時候從不空手,有送吃食的,有送香囊、手帕的,也有小女孩從田間來,送上一大捧五顏六色的藍薊花、打碗花。
才兩日,岑雪屋裡便快被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