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時候也會聽見自己母親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泣,他曾經也問過原因,可母親什麼都不說,也只能悶在心裡。
薛凡出門的時候還被自己母親強加了一件厚厚的棉衣在身上,說是天氣冷了,別凍著,弄得薛少那是心情鬱悶了好一陣,騎著車還邊罵著這個鬼天氣,說什麼影響了本帥鍋的形象。
一直到那天中午放學,天空陰沉沉的,還下著點小雨,本來薛凡是打算在學校食堂對付一頓的,天氣不好也懶得和往常一樣和一幫進飯店,他對吃那是沒什麼挑剔的,不然恐怕也長不到現在一米七幾的身高,可架不住人多起鬨說什麼某某一平時玩的好的兄弟在酒店擺生日宴,邀請薛少一定到場,薛凡尋思著對那位仁兄沒什麼惡感,自己一向講義氣,去一下也無妨。
其他還在往車棚去騎車的時候,薛凡已經帶著頭盔,不顧座位上的雨水風馳電掣的向某酒店進發!是的,這哥們平時都是直接把車停教學樓下的。
路面有點滑,但薛凡是誰,那是能夠把摩托車當飛機騎的牛人,這點狀況還是沒什麼難度的,邊哼著小調邊保持著90碼速度行進著,就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前方處有一個拐彎,他也沒有減速,就這麼騎著一路飈著。
世上的事總是那麼玄妙,天降橫禍無疑是沒什麼預兆的,不然那也不會是橫禍了。
突然
薛凡好似看見轉彎處有一個人影,一抹粉紅身影,還沒等他反應的時候,只聽見“嘭”的一聲,自己的身體已經飛向了路邊的花叢,隨即眼前一黑,意識模糊起來。
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又好像只過了幾十秒,薛凡迷迷糊糊的掙開了眼,左眼被血液瀰漫,看見上面的天空都是血紅血紅,渾身上下都好像虛脫一般,哪裡都痛著,使勁的用手肘撐起身子,望著前方路上自己的摩托車正躺在不遠處,而離車五六米的路中央正躺著一個人,全身都是血。
薛凡渾身打了一個顫,意識瞬間清醒了點,撞人了?意識到這點,他馬上忍著痛爬了起來,快步走到那個人面前,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名女孩子,頭髮長長的,穿著一件粉紅的外套,身上沾著鮮紅的血液,腿上,胸前,頭上正冒著血,嘴邊也流著殷紅般的液體!
看著這個女孩,薛凡靈魂深處散發出一種恐懼,瞬間侵遍大腦,全身顫抖起來,害怕!!!極度的恐懼!!
這一刻的薛凡,沒有了被人稱為薛少時的得意,沒有了飆車贏後的瀟灑。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充斥著他的神經!
不僅是因為撞了人,還有這個女孩的身份
看著不遠處慢慢有著人圍過來,薛凡瘋了似的跑向自己的摩托車,扶著車,忍著全身上的劇痛發動了車,快速的衝向了家的方向!!!
十二月二十號,這一天薛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會喝的爛醉,這個日子更是深深地銘刻在他的靈魂中,二十幾年前的這一天,薛凡渾身是血,瘋了似的跑回家,當時母親張玉豔正在家做午飯,看見他的樣子嚇住了,做飯的鍋鏟“鐺”的一聲便掉到了地上,趕緊的抱著薛凡,而薛凡躲在母親的懷裡一直的哭,顫抖著把事情的始末以及女孩子的身份說了出來,雖然張玉豔聽到女孩子身份的時候同樣被嚇了一跳,但是也很快鎮定了下來,那一刻,自己的母親用堅定的語氣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薛凡同樣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小凡,乖,別哭,只要有媽在,天塌了我給你頂著!”
母親在鎮定的沉思了不久,就做了一個決定!
十個多小時後,母親開車將薛凡送到了她最好的姐妹劉梅那裡,交待了幾句便急急忙忙的往回趕,薛凡呆呆的站在原地注視著母親的車遠去,那時候的他不知道,這一別,將是永恆!從此以後他再也沒見過自己的母親,母親張玉豔因為身心疲憊,在回星城的路途中與一輛大貨車相撞,車毀人亡!從此天人永隔!
父親也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被隔離審查,雖然最後調查不了了之,但是喪妻之痛何等痛苦,終日鬱鬱寡歡,不久又因為“路線問題”被調離原職,一年不到便心臟病發作而離開了人世。
那個女孩因為送去醫院的時間太晚,肋骨刺穿內臟,失血過多而死,這些都是劉梅告訴自己的,那是在父親薛兵死後兩年!
二十幾年來,薛凡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劉阿姨先是安排薛凡在江口市呆了兩年,之後薛凡自己偷偷的離開了劉梅的視線,去過京城,到過明珠市,在陝北呆過,藏邊有他的足跡,華夏大部分地方都有過他的蹤影,可有一個地方他卻從來沒有再去過,那就是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