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闌闌兒,不過是她設計中的一環,她非但不良善,且已經表現出的無情和殘忍程度不亞於鐵爾罕或者馬祜刺,但是她終究沒有蘇爺那麼天賦異稟,因而當她面對真心對她的闌闌兒的時候,還是不能不生出了愧疚之心。
…
是夜,涼風來襲。
“哼,有趣!”鐵爾罕站在南照殿門口,高聲道。
聽到聲音,王珍心中一沉,轉頭看去,就看到鐵爾罕面色不善的邁步而入,走到王珍面前,冷笑道:“你知道今天,我的傻兒子闌闌兒跑來跟我說什麼嗎?”
王珍的眉頭深深地鎖在了一起,卻不發一言。
“他竟然要我放過你,你說,可笑不可笑?”
鐵爾罕一把捏住王珍的下巴,恨恨的道:“他根本就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不是我不放過你,是你不放過我……而你居然還讓我的兒子喜歡上了你……你太惡毒了。”
闌闌兒還年輕,還不能清晰的分辨自己已經生出的感情,但他這個身為過來人的父親不會不懂。
鐵爾罕捏著她的下巴,她臉上的傷痕便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眼裡,在他精心調理下,這傷痕的收口比預想中的好,只是終究還是無法將之消除掉。
他對她用心,很深很深,所作所為皆超乎了理性,而她似乎任何可以傷害他的方式,都不願意放過。
“我一直小看你了,不,不是我小看你,而是你總是讓我意外。”在鐵爾罕異常輕柔的語氣之下,隱藏著熊熊怒火,他捏住王珍下巴的手,力度不斷加重。
“讓我意外的,還有你的那個姘頭,他馬上就要帶人打過來了,你心裡很高興吧,你們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恩?”
王珍咬著嘴唇,強忍著疼痛,但她的目光卻毫不退縮的和鐵爾罕直視。
鐵爾罕也死死的盯著看著她,好像想用眼睛,將他想知道的答案看出來一樣。
他琥珀色的瞳孔裡,映著王珍現在的摸樣。她的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可以看到在強忍疼痛,一雙眼眸,流露出來一些深邃而又倔強得意味,臉上的面板蒼白到彷彿透明的地步,本就缺少血色的唇瓣,被牙齒咬住後,更加不像樣子。
向下看去,她的肩膀瘦弱,身上那件水藍色袍裙,是去年他命人給做的,現在卻已經大了許多,罩在她身上顯得弱不勝衣。
他突然注意到,她的身軀竟然如此薄弱,薄弱到似乎他再用一把力,就能將之捏碎。
於是他咬咬牙,有些憤憤的鬆開了手,向後退了一步,將頭側過一邊去,眼睛不知看向哪裡。
自鐵爾罕知道李相便是蘇爺的時候起,就越想越覺得其中有古怪,便幽禁了王珍,杜絕任何可疑的人接近她,連原本她身邊的人,也重新盤查了一遍。
當年這人為了救王珍離去,那勢頭跟瘋了似地,後來竟然銷聲匿跡了,他一直很奇怪,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混跡官場去了。
可是他為什麼突然跑去做官?這其中怪異莫名,鐵爾罕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果然,接著,便傳來了南原欲對大域用兵的訊息。
這事對鐵爾罕而言,乃是意料之外,卻也是意料之中,不過他察覺,自己得到訊息的時間還是有些遲了,應該更及時才對。
他幾年前曾經挑選了一些外貌特徵趨近南原那邊的混血兒,培訓成細作送入南原,便是打算遇到戰事,顯現效用,而此番而兩國密謀,絕不是朝夕之間,不會一點風聲都不露。這次他得到的戰報,來自於其他的渠道,在此之前,那批本應該最先傳來訊息的人卻一點訊息也沒有傳過來。
這不對頭,於是他試探性的向南原兩國那邊的頭目各發了一封密件,卻只回復了一封,而且漏洞百出,那些暗碼記號無論如何都對不上,總總跡象表明這隻有一種可能信,他們出事了,而且很可能是,一網打盡!
為何回如此?他們的名單和聯絡方式,只掌握在鐵爾罕自己的手裡,要是他們出事了,別人又是如何找到他們的呢?
除非,問題出在他這邊,也就是說,他身邊有人出賣了他。
名單本就放在機密的地方,能拿到的人並不多,但是查來查去也無所收穫,最後不知怎麼,他懷疑起了王珍。
現在興兵的李相,便是當初的蘇爺,於是王珍有這個動機,且她也有這個能力。
王珍有公主之名貴妃之榮,又是他最心愛的女子,且他由於過去的種種糾葛,他對她還有一份愧疚之心,所以不管她對他多麼冷淡,他還是對她放任自流,致使造成有些許可權對她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