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向西邊進發。他們越過武庫川”繼續向西前進,一直前進到離甲山大約一公里的西宮北口。隨後信景再此佈下陣勢,令秀景前往夙川和甲陽園方向,接替井伊直虎的防線;井伊直虎將炮陣交給秀景麾下、曾經操作過大炮的大友義統,率伊勢眾回到右翼戰線。而作為先陣的島津家久和井伊宣直部,反倒落在了後面”因為他們要護衛著我前往戰場。
上午卯時中刻(六點左右),我穿著常服,罩了一件陣羽織,在近侍的護衛中離開尼崎港。港外的路旁,井伊宣直的騎備、津島備、蟹江備、三重備、朝明備已經等候了一陣,他們結成一支兩千餘人的騎軍、一支一千五百餘人的鐵炮軍和一支三千五百餘人的長槍軍,無比肅穆的矗立著,逞亮的鐵炮、鋒利的槍尖斜靠在背上”彷彿是一片整齊而有序的森林。
“稟報!全軍已經集合完畢!”島津家久和井伊宣直大聲報告。
“唔”我點了點頭”“那麼就出發吧,”
“遵令!”島津家久一揮手,長槍軍一分為二,前半支井為前導,排成兩列向西進發。
井伊宣直和我更親近一些。他看著我的裝喜,又看看我手中的馬鞭,微微皺起了眉頭:“您怎麼沒有穿具足,也沒有帶上,五胴切,呢?”
我哈哈一笑:“這樣就可以了!難道還指望我親自上陣?有你們在前面奮戰,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樣一句話,聽得眾武將的耳中,讓也為之振奮不已,也讓他們無比感動。
“臣等一定不會辜負左府殿下的期望!”眾人紛紛大叫道。
“正要借重諸位的勇武。”我讚許的點點頭。
渡過武庫川,中軍的信景、竹中重治、蜂須賀正勝等人都迎了上來,匯聚在我的白色旗幟之下。或許是第一次看到代表源氏棟粱的白色軍旗,北九州的國人眾武將們愣了片刻,隨即衝著軍旗發出了一陣歡呼。他們麾下的武士和足輕們,自然也就跟著主將一起歡呼了起來:然後是本家直屬的各支備隊,他們是我最忠誠和最精銳的軍勢,也享受著最好的待遇和最高的榮譽,因此他們的歡呼聲格外熱切,也格外的整齊。
雖然我很久沒有親自上陣了,備隊的人也換了不少,很多人都沒有隨同我出陣過,可是我在備隊中的威望卻從未消散,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與日俱增。那份未能跟從的距離感,產生的不是疏遠,而是發自內心的遺憾和敬畏,彷彿是凡間的信徒對待天上的神靈一般。
在這陣歡呼聲中,我騎著的“雪雲,“感受到久違的臨戰氣氛,仰頭髮出了一聲長嘶,然後歡快的馱著我向前馳去。落後半個身位的信景,身後的竹中重治、蜂須賀正勝、島津家久、井伊宣直、佐竹宣秀、前田利長、本多正純等人,也紛紛驅馬跟了上來,沿著戰線前沿賓士。這支隊伍奔到哪裡,哪裡就分開一條道路,並且以歡呼聲作為迎接,久久不願停息下來。漸漸的,“雪雲”越跑越快,歡呼聲也越傳越遠,傳遍了整個中軍,又蔓延到左翼和右翼,遍佈到方圓數公里的整個陣地,震動了整個戰場。
我駐著雪雲奔上北部岡田山上的中軍本陣,看著周圍如林的旗幟,享受著麾下十多萬軍勢的致敬,心中驀地生出一股天下我有的豪氣,於是高高的揮起馬鞭,大聲吼道:“此戰!必勝!”
“必勝!必勝!”信景跟著吼道。
“必勝!必勝!”竹中重治、蜂須賀正勝、佐竹宣秀、島津家久、井伊宣直等人,以及前田利長、本多正純等近侍跟著吼道。
“必勝!必勝!”整個中軍跟著吼道。
“必勝!必勝!”十多萬軍勢跟著吼道。
這一陣吼聲,彷彿是連綿的雷霆一樣,向對方的陣地壓了過去,而本方的軍心和氣勢一下子達到了頂峰。
“吹法螺!揚令旗!傳令各軍就位!”我回頭吩咐信景。
“是。”信景嚴肅的答道,叫來本陣的使番,依言吩咐了下去。片刻之後,本陣外響起了淒厲的法螺聲,而四周的望臺上也揚起了令旗,將命令傳遞給周圍的軍勢。意識到戰事即將開始,麾下軍勢都停止了呼聲,開始調整各自的陣列。其中也包括先陣。儘管島津家久和井伊宣直都不在,蜂須賀景勝、宮田光次、城戶一輝、坪內利定等人依然遵令前移,很快就到達最前線的戰位。
“家久和宣直下去準備,看令旗臺的指示發動進攻!”我又回頭吩咐道。
“是!”島津家久和井伊宣直在馬上集身一禮,駐馬離開了本陣。
我跳下戰馬,登上中間的望臺,觀察敵我兩方的態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