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任由他替我繼續包紮,他不再看我,心無旁騖,手勢熟練。帳中,爐火正旺,燻暖人心,我輕聲讚道:“長恭,你怎麼如醫官一般,這般熟練?”“我自幼生活在軍中,不知替多少受傷的兵士包紮過,自然熟練。”“但你是將軍呀。”他笑了,雙眸清亮,“將軍又如何?如果不能善待部將,又有誰會擁戴呢?”
我點頭贊同,他替我拉好衣衫,笑道:“好了。”
我微微偏首,向他豎起大拇哥,笑贊他道:“好將軍。”
他亦笑了,凝望著我,笑容漸漸凝結唇邊,“木蘭,那天你怎麼那麼傻?若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受這一刀之苦?好在你命大,遇上了一位世外高人,否則,你的命,只怕已經保不住了。”
“我們不是好兄弟嗎?”我笑望著他,“長恭,我寧願我受傷,也不願你受傷。”
“木蘭。”他神情動容,眸中,一絲迷離掠過,伸手將我輕擁入懷中,輕聲道:“是的,我們是好兄弟。”
第243章:不知木蘭是女郎 4
長恭離開之後,我百無聊賴躺了一會,卻又了無睡意,於是乾脆翻身而起,坐於案前看兵書。
案臺上,一支殘燭已熄,燭淚,一滴滴凝結在昨宵。書中的字,猶如排兵佈陣一般,在眼前晃動,我卻一個也讀不進去,放下書,撐肘靜靜趴在案前,凝望著這支殘燭,腦海裡浮現的是長恭傾世的笑顏。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獨自低聲沉吟著這首《越人歌》,一個人,痴痴傻傻的笑了。
提筆,在白紙上,寫下四行娟秀小字,復又揉捏成團。心緒紊亂迷離,不知何時?那顆以為無愛的心,漸漸地,被他滿滿當當佔據,陷入了無法遏止的迷惘裡。
手,緩緩撫過左肩,頰飛紅霞,那兒,長恭的手指曾經碰過,傷口,已經在癒合結痂,總有隱隱的癢。好幾天沒有抹身,雖然換了衣衫,然而濃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