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凡這轉眼間,已恢復平靜,“沒用了,走不掉了。”
這時冥紅從樹叢中躍出,神色慌張,“好多官兵從山下包抄上來。”
玫果輕咬唇瓣,寒宮婉兒好快的手腳。
釋畫也恢復了鎮定,勾唇一笑,對玫果柔聲道:“果兒,我不是釋畫,我是夜豹。”按著悠然轉頭,看向末凡,“記住我們的約定。”
末凡抿緊薄唇,神色間難得的肅靜,“你也不必手下留情。”
釋畫把玩著長蕭,“在下自然不會。”
玫果心下黯然,心臟猛地揪緊,他這是冒夜豹的名,替夜豹死……夜豹的死訊傳揚出去,便不會再有人注意弈風,“你不能這樣,你這麼死了,根本沒有一點價值。冥紅與你一同
殺出去,以你們二人這力,可以脫身的。”
釋畫看向她,笑意微微一頓,眼裡全是絕決,“郡主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價值,我認為值,便值……”
玫果全身一顫,他這是在求死……他不是沒有辦法,而是求死……為弈而死,用自己的生命來讓弈記他一輩子……上前一步,抬頭凝望著他,“你這是何必?”
釋畫淡笑看她,那個人心裡只有她,眼底深處是無盡的痛楚,“郡主請後站。”一旋手中長蕭,指向末凡,“太子請了。”
末凡遲遲未動,長嘆口氣,放開玫果的手,“你後退些,這事你不要再管。”
玫果抓住他的手臂,眼裡盡是焦急之色,當著釋畫和冥紅的面,又不能說出他與弈是親兄弟的事,急得眼淚在眼裡打轉,你不能殺他,你真的不能殺他。”
釋畫在弈心裡的地位,只怕並不比她低,否則且會接著她的信後,一刻不停的趕向燕京,如果末凡殺了釋畫,這仇就結下了,兄弟相殘也是早晚的事,“當我求你,不要殺他,想
想辦法,讓他走,好嗎?”
末凡眼裡閃過一抹無奈,他的心又何嘗不痛?又如何能不知道殺了釋畫,弈風會有多恨自己,“果兒,我沒有辦法。”
慢慢將她緊抓住手臂的小手拂下,抽出短槍,手腕輕抖,槍尖伸出,化成三尺來長,手握槍身,斜指地面,靜看著釋畫。
冥紅怕他們誤傷玫果,拉住玫果退過一邊。
玫果臉色慘白,甩脫冥紅的手,搶上前,攔在二人中間,用身體護住釋畫,看向末凡的眼裡盡是刺痛,“你要殺他,先殺了我。”
“郡主,讓開。”
“果兒!不要任性。”
釋畫和末凡同時喝止。
玫果將下唇咬出血珠,大眼裡盛著淚,“凡,你真的不能殺他,你殺了他,會後悔。”
末凡咬緊牙,他如何能不知?心裡又何嘗不為難?露出一抹苦笑,柔聲道:“我知道。”
“你知道?”玫果臉上瞬間錯愕,“那你還?”
末凡臉上一掃苦澀,換成平對的淡定從容,看向玫果身後。
玫果隨他視線看過去,望著緊隨在寒宮婉兒身後的寒宮雪,即時愣住了,心裡升起絕望。有寒宮雪在,那些話就更說不得了。
“很好,都在這兒。”寒宮婉兒慢慢踱到場子中間,冷眼看著玫果,“很會跑嘛。”
玫果抬起下巴不看她。‘
寒宮婉兒冷哼一聲,看向末凡,“要我動手嗎?”
末凡眼簾微垂,“不必。”
玫果只覺身上微痛,這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不過,狠狠地瞪向末凡。
末凡將她打橫抱起,走到不遠處的樹下,將她放下,依樹而坐,柔聲道:“你在這兒小睡一會兒。”
“不要,我要看。”玫果急撥出聲,眼裡盡是哀求之色,如果被點了睡穴.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別看了。”末凡不願她看到這讓人痛苦的場面,揚起手指。
“不要,求你。”兩行淚從玫果眼裡流下,僅用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低泣,“弈是你的親弟弟啊。”
末凡的心滴著血,拉著衣袖拭去她臉上的淚,“我知道,但說不得,如非如此,就更保他不得了,如果他一死,三國必亂,無人可以控制,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能舍釋畫,釋畫是
大義之人,明白這點,才做此選擇。”
玫果眼裡湧出的淚更多,“當其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末凡悽然一笑,搖了搖頭。
身後傳來落葉輕碎的聲音,回過頭見寒宮雪正向他二人所在之處慢慢靠近,而冥紅見寒宮雪走向他們,飛快的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