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不到會釀成後來的禍事。
內宅婦人的心思,他實在摸不透。
這些年,他每每想到支國公府平靜的背後,隨時可能會掀起的滔天巨浪,一舉掀翻葉府,就恨不得掐死龐氏,這個蠢婦!
夫妻一體,龐氏犯的錯,世人想都不會想就會加到他頭上,原本支國公三不五時便會邀他下棋品茗,從那之後就連逢年過節,他也進不了支國公府的門!
好在,國公爺是知道他的無辜的,內宅之中,他實在是鞭長莫及啊!
支氏損了身子,年紀又大了,絕無可能再生出嫡子來,葉守義只一個庶子,將他記在支氏名下,固然是為了葉府子嗣計,對支氏也有好處,著實是雙贏的事。
只被陶氏這麼一鬧騰,竟又釀下了禍事!他本已做好準備承受支國公府的滔天之怒,不想
國公爺真是深明大義啊!
怪不得能屹立於京都百餘年而不倒!
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葉老太爺深深一揖,“國公爺,葉某剛才所說絕無虛言,二媳婦嫁入我葉府十四年,葉某是著著實實將她當做嫡親的女兒看的”。
“這將庶子記入名下之事,葉某固然有私心,卻也是為二媳婦和靈姐兒、五丫頭著想的,如果二媳婦有半分不願,葉某絕不會勉強!”
葉老太爺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十分誠懇,他何止是將支氏當嫡親的女兒,他對他嫡親的女兒也沒對支氏這般上心,說他恨不得將支氏當老孃供著也差不了多少。
支國公擺手,“此事容不得她任性,就這麼定了”。
說著,目光便落到了陶氏身上,“這位便是府上的長媳吧?她父親是刑部的右侍郎陶興林吧?”
“正是”。
支國公笑了笑,“刑部的人向來體察入微,令媳倒也算是家學淵源”。
葉老太爺冷汗頓時就出來了,家學淵源的體察入微?這是在說他的保密工作做的不好,竟在妥善告知支氏前,讓旁人得知了訊息煽風點火!
陶氏面色發白,嘴唇抖了抖,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葉老太爺暗罵,連線支國公話的膽子都沒有,就大刺刺的去欺負人家的女兒外孫女!
早知道陶氏是這副德行,他當初怎麼也不會就因為她的出身,答應了這門婚事!
老大和老二都是探花出身,老大還年長几歲,如今卻不如老二一半,多半就是這個蠢婦拖累的!
支國公說完,不再看陶氏,“我來就是瞧瞧她們,見她們安好也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讓她們婦孺在一起好好敘敘話”。
葉老太爺連忙挽留,支國公擺手,葉老太爺知道挽留不住,忙招呼還直挺挺跪著的葉守義一起去送支國公。
支國公、葉老太爺和葉守義一走,舒氏便冷冷道,“靈姐兒,還不快送你祖母和大伯母出去,你母親是晚輩,可擔待不起她們親自過來!”
這是毫不留情面的趕她們走了!
龐氏和陶氏氣紅了眼,卻根本不敢發作,只得訕訕說了兩句場面話,走了。
她們一走,阮氏也尷尬道,“我還有些事,晚些再來瞧二嫂和五丫頭”。
舒氏上前挽住她胳膊,嘆道,“昨兒的事,我和母親心中都有數,難為你一直偏幫著我們家姑奶奶,今兒不便,日後定然設宴好生謝謝三太太的”。
阮氏受寵若驚,忙道不敢,又客套了幾句,告辭去了。
舒氏這才得著機會問道,“阿殊,你沒事吧?”
葉青殊搖頭,又道,“支嬤嬤不放心,一早就去棲霞寺請大師來葉府替我安神鎮魂”。
舒氏就嘆了口氣,“這麼大的事,你也不知道遣人去支國公府報個信,不是支嬤嬤還算知道輕重,特意去支國公府報信,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
098 妻妾之間
“舅母放心,欠了我們的,我總有一天會討回來,不能事事都指望著外祖母和舅母替我出頭”。
舒氏摸摸她的頭,“好孩子,你還小呢,不要什麼事都想著自己擔著”。
葉青殊就勢靠進她懷裡,沒有說話。
舒氏慢慢撫著她的後背,長嘆道,“我和你外祖母有話和你母親說,你們都先出去,記著別出院子,免得又驚著了”。
葉青殊親自推了支其華的輪椅,和葉青靈、支其意一起出了主屋。
一出屋子,支其意就好奇問道,“葉阿醜,支嬤嬤說你嚇掉了魂兒,不會說話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