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任,才會在1979年一而再、再而三地上訪、請願。他們鬧事的動機最簡單不過,用“回家”兩字足以概括。這與“四人幫”的“鬧而優則仕”完全風馬牛不相及。解決問題的正確態度,只應是滅火徙薪,反之,假以辭色,無限上綱,只會壓而不服,無助於問題的解決。
《通告》釋出後,阿克蘇地區形勢更加複雜。青年們認為,阿克蘇出現###,主要是因為知青政策不落實。“蔡文姬十二年歸漢,在當時來說是了不起的,我們十六年沒有回上海,也是有很大貢獻的,華僑在外國住了幾十年還想回國,何況我們呢?”知青批評《阿克蘇報》的評論員文章,所謂上海青年搞打、砸、搶的說法不符合事實,將墾區財政虧損都加在知青頭上也不合理。《通告》中將上海知青改稱“支青”,也引起很大反響。他們說,入疆時的錄取通知單,以往的慰問信,1979年魚珊玲參加全國知識青年代表座談會時,都承認是知識青年,還一次次廣播周總理、陳毅副總理在石河子接見上海女青年的那段故事,也說是知識青年,沒有講過是支邊青年(以往專指移邊墾荒的內地青年農民)。“我們都是初、高中畢業參加邊疆建設的知識青年,這是不能抹殺的歷史事實,不能進疆時稱為知識青年,‘###’中說成是‘社會渣子’,現在又成為移民,支邊青年,這樣新疆還有什麼奔頭?!”強烈要求恢復知識青年的說法。
“知識青年”與“支邊青年”的名稱之爭,實際上還是上海青年有無返城權利的爭論。70年代末80年代初,全國知青大返城已是既成事實。在這種形勢下,新疆的上海知青自然要求同樣對待。硬說他們是什麼“支邊青年”,意圖不言而喻。但這種節外生枝的做法,無助於矛盾的緩和。
這之後,知青返城風開始呈現新的特點:
第一,“上青聯”雖被解散,但在“坐等三個月,落實政策回上海”的口號下,消極怠工現象越來越嚴重,並從知青中間蔓延到老職工和新參加工作的青年學生,嚴重影響了當年的春耕生產。
第二,倒流回滬人數激增。一部分具有“頂替”條件的知青認為返城渠道已經打通,現在是“八仙過海,各找門路”的時候了,於是大批請事假、探親假,回上海找門路辦理頂替手續。截至3月初,請假回滬的知青多達4000餘人。不具備頂替條件的,也千方百計鑽營困退、特困的門路,使返滬人數日益攀升。
第三,“上青聯”名亡實存,活動頻繁。知識青年於3月召開了“阿克蘇上海知青代表第一次聯席會議”,重新選舉常委。各團場原“上青聯”改頭換面,重新組織起來,並打出“落實上青政策敦促小組”、“落實上青政策代表小組”等名義。同時積極發動知青寫特困報告,有的團場鬧“特困”的多達千人。截至3月初,全墾區要求困退的已有5000餘人。
(三)阿克蘇事件
1980年秋,阿克蘇墾區形勢再度劍拔弩張起來。11月中旬,三四千名知識青年湧入阿克蘇市,並佔據農墾招待所。他們舉行###示威,爭取輿論支援,要求合理解決遺留問題,“返滬”仍是基本目的。接著,事態迅速擴大。知青進佔了地委、行署大樓和農墾局大樓。同時,上海青年開始從塔里木河兩岸的農場有組織地湧入阿克蘇。所有人自帶行李,準備長期鬧下去。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一波三折的新疆農場知青返城風(7)
鬧事知青再次組織起來,總指揮是十四團的歐陽璉。他是上海青年,自告奮勇站出來,要眾人聽他指揮,統一行動。11月下旬,鬧事知青舉行了100小時的絕食活動,從23日上午10時開始,提出“戶口不到手死在阿克蘇,堅決回上海”等口號。為顯示決心,上海青年還在絕食現場擺放了三口棺材。參加絕食的知青以歐陽璉為首,從最初的近600個逐步增至1300人。27日下午2時,絕食宣告如期結束。期間因體力不支昏迷的有200多人,被送入當地醫院治療。
26日,阿克蘇地委曾向絕食知青傳達國務院電報四條精神:(1)肯定上海青年參加邊疆建設十多年來做出了貢獻;(2)明確今春解決上海青年問題的三方會議紀要繼續有效;(3)上海青年有什麼問題可以反映;(4)上海青年在阿克蘇組織絕食是不對的,要立即返回原單位。
電報傳達後,知青並沒有散去。他們一面在阿克蘇集結,一面又組織聲勢浩大的“大篷車”隊,搭乘卡車,準備趕到烏魯木齊市擴大影響。初次出發的二三十輛卡車行至途中不幸發生翻車事故,3人死亡,20餘人受傷。隊伍只好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