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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9

溜之大吉,曲曼很不錯,但他始終適應不來和她相處。

應再芒軟下語氣:“好……我去還不行嗎。”

“對了,”商恪又問,“你的小提琴還記得多少?”

應再芒大腦空白,只能發出單調的疑問:“啊?”

“你小時候學的小提琴,這也忘了嗎?”

應再芒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裝傻充愣:“我學過嗎?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沒底氣地補充:“哥,我說過的,小時候的事很多都不記得了……而且,你應該知道吧,我家條件不好,哪來的錢給我學樂器啊……”

“沒關係,”商恪說,“繼續學吧,反正你也不願意留在這裡陪著媽,找點事做比較好。”

應再芒臉上掛著笑容,只是牽強且乾澀,他從沒學過什麼狗屁小提琴,能拉就有鬼了。可他想不出什麼理由義正言辭地拒絕商恪。

不過商恪的安排也不盡然就是壞事,商學院、小提琴,足以讓他不用時時刻刻圍繞在曲曼身邊,商學院他可以說自己天資愚鈍,至於小提琴他便說完全想不起來,總有辦法搪塞。

應再芒笑的乖巧:“我都聽你的,哥。”

應再芒心中鬆一口氣,他覺得應付商恪很累,還沒完全鬆懈,又聽商恪問道:“什麼時候把名字改回來?”

應再芒剛放鬆了一些的心緒又緊繃起來。只是演一場戲,就要他改名字,應再芒覺得沒什麼必要,而且就算改了名字,他也依然是個偽劣的冒充者,說不準哪天就會消失的人,又何必給自己找這種麻煩。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應再芒獨獨不想在這件事上妥協,他假裝為難,支支吾吾的:“我……還沒完全熟悉,改名字很不適應,而且……我老家那邊,改名字好麻煩的……”

應再芒推脫的全是藉口,他不願意,商恪能看出來,這件事到這也就是維持在模稜兩可,商恪不想勉強他。

應再芒邊說,邊小心翼翼打量商恪,商恪的表情沒有明顯的不耐煩或者厭惡,應當是接受了他的說辭,接著應再芒看到商恪起身,他忙追上去,不安地問:“哥,你要走了嗎?”

這實在矛盾。商恪盤問他、咄咄逼人時應再芒覺得他很煩,但商恪要走,應再芒又心生不捨,是缺失安全感的那種不捨,彷彿只有商恪停留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才能確認自己是安全的。商恪對他的態度算不上熱切,甚至是有些反感的,可應再芒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盲目地將信任交予他。

鏡片後商恪那雙薄情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些許不耐,他看了眼腕錶,接著冷漠、精準地對應再芒施捨時間:“再一個上午,下午我有很重要的會要開。”

應再芒不知滿足,眉眼間仍有哀怨,應了聲:“好吧。”

今天也是個晴空萬里陽光和煦的好天氣,搬過來之後就連陰雨也不再光顧,好似翻開了一個嶄新的篇章。應再芒又一次看到崔阿姨推著曲曼在庭院裡,院子裡的花開得很好,得到了人和陽光的精心照料,讓應再芒無端想起了那個枯萎的花房,兀自堙滅被人遺忘,以商恪家的條件,不至於請不起園丁的,而花房卻像是刻意任由它頹廢下去。

他迴避曲曼的態度太明顯了,再這麼下去應再芒怕過猶不及,被商恪查出一些端倪,應再芒在心裡安慰自己曲曼並沒有那麼可怕,況且也有商恪在場,商恪不會讓他出事的,同時應再芒轉過身,營造出一種心血來潮的隨意,對商恪說:“我去和她說說話,一起嗎?”

商恪拒絕道:“不了。”

一時間應再芒根本看不出來這對母子關係不好的原因到底出在誰的身上,曲曼對商恪的態度古怪的匪夷所思,商恪也任由自己冷漠下去。

應再芒點點頭,挪動著腳步向曲曼走去。

“在曬太陽嗎?”應再芒問。

但並沒有得到回應,曲曼坐在輪椅上,低著頭,嘴裡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直到應再芒蹲在輪椅的側邊,曲曼似有所感抬眼望去,下意識的眼神是直白茫然,好似應再芒是個陌生人,足足停頓了十幾秒,她才像清醒,對應再芒展露一個很溫柔的笑,輕聲細語說:“寧寧回來啦。”

她親切地握住應再芒的手,問了許多問題,例如今天開不開心,吃了什麼,做了什麼遊戲,應再芒一一回答了,雖然有一部分是胡謅。

曲曼看上去很開心,拉著應再芒聊了許久,她看到應再芒一直蹲在輪椅旁,還想要抱過應再芒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像每個母親對待自己的小朋友一樣。

應再芒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