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眼看天色已經這麼晚了，難道他們不回家做飯嗎？不過秦百川還是洗了一下手走出了院子，很快就看到醫院門前站著一老一少兩個人。結果等到走到他們二人的跟前，秦百川才發現這個年輕女人懷中抱著一個嬰兒。

這個上了年紀的老者也是秦家莊的一個老人，按照村裡的輩分秦百川應該稱呼他一聲爺爺，秦百川記得他好像叫秦二牛，旁邊抱孩子的這個年輕女孩子，就是秦二牛家的孫子媳婦。由於現在天色還並沒有完全黑下來，秦百川還能看到他懷中這個嬰兒的一些狀態，結果不看不知道，與其說懷中抱的是一個很小的嬰兒，還不如說抱了一個大一點的蘿蔔頭，因為這個孩子又黑又瘦，簡直瘦弱的都有些無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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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牛看秦百川已經走出院子，也就主動地走了過來。

“百川呀，今天我有點事情想求你，可是我站在這裡很長時間了，也始終張不開這個嘴，現在我也豁出這張老臉，希望你能聽我說幾句話。

這是你兄弟媳婦叫小琴，那是他剛剛出生沒有幾天的孩子。

其實我也不好意思張嘴，可是我們家實在沒有了辦法，我也只能倚老賣老，到你這裡來要一碗米粥喝。

自從今年年初開始，你三叔和你那個兄弟就在北面山上去幫人開石頭，結果一直也沒有給過工錢，家裡面的吃穿全靠你嬸子和小琴兩個人。結果沒想到上個月，他們父子倆竟然從山上滾了下來，雙雙摔斷了腿，現在還在家裡床上面躺著。這一下家裡的負擔全靠在你嬸子一個人身上，可是前幾天你嬸子操勞過度也病倒了。

結果沒過多長時間，小琴也生下了我的重孫子，可是由於這段時間我們家已經沒有米麵下鍋，他們一直就是喝著野菜湯才勉強活著，可是幾個大人能活下來，結果這孩子沒有奶水吃，前兩天餓的一直哭，現在好像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在村子裡借了好幾家，大家也都沒有多餘的米借給我們。我知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我們家現在這個情況，大家更是非常清楚，我這個馬上就要入土的人，與其說和你們借一碗米粥，還不如跟你要，畢竟我也還不上，今天我希望你看在同村的份長，送我們一碗米粥喝，其實只要讓我的重孫能夠吃上奶，也算他沒有白來人間一回，下輩子也能託生到一個好人家去。”

秦百川看了看乾瘦的小琴，心裡都有些佩服這個剛剛生下孩子，就抱著孩子滿村跑的女人，再看著滿頭白髮的秦二牛。

“二爺爺，先跟我到屋裡吧！我家也是剛剛做完晚飯，你要不嫌棄先在我家裡吃兩口東西。”

說著話，秦百川就將他們爺孫三個全部讓到了自己的家中，結果秦二牛剛剛走進秦百川的屋子，就被那濃烈的肉香味刺激的有些飢餓，不由自主的喉結開始蠕動，輕輕的吞嚥了一口口水。而秦百川讓妻子先去盛了兩碗稀粥給他們端了過來，並不是秦百川捨不得讓他們吃肉餅，而是感覺他們兩個應該不是普通的飢餓，要知道人長時間處在一種飢餓狀態，萬一吃一些不好消化的東西，很容易發生意外。

儘管如此，秦二牛和小琴看到秦百川給他們端來的白米粥，已經顧不上客氣就狼吞虎嚥地喝了起來，看著他們頃刻間將碗中的稀飯喝了一個乾乾淨淨，隨後兩個人不約而同伸出舌頭去舔飯碗，秦百川馬上讓人再去給他們盛回來兩碗飯，看著他們再一次將稀飯喝了一個乾乾淨淨。百川並沒有再給他們新增稀飯，而是讓周欣彤給他們拿過來了小半袋米，隨後開始向他們詢問家裡的情況。

確認秦家父子雙腿受傷，秦家的嬸子操勞過度病倒在床，這個剛剛生產的兄弟媳婦小琴，如果不是年輕的話，估計也用不了幾天就會病倒，因為他們家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再吃過一粒米，完全靠野菜湯在維持生命。

等大家講述了一段時間的話，秦百川再次讓妻子給他們二人盛來了米飯，看到他們每人又吃了一大碗之後，才把自己製作的肉餅拿出來了一張，讓兩個人好好品嚐。並不是秦百川捨不得給他們吃，而是怕把肉餅直接給他們食用，可能會出現一些想不到的狀況發生。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老爺子看到肉餅卻捨不得吃一口，除了讓小琴吃了半張餅，非要帶回家去讓病床上的幾個人嘗一嘗，秦百川馬上又拿出了一張肉餅送給他們，而且也就一再囑咐，這張肉餅拿回去大家可以分開來食用，結果就在小琴攙扶自己爺爺馬上出門的時候，秦百川又悄悄將一張肉餅塞到了小琴的手中。

剛才小琴吃飯的時候，也弄了一點米湯勉強餵了一下那個孩子，結果孩子狼吞虎嚥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