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時懷今拿了她的令牌,每日準點給她送午膳和晚膳過來,晚膳過後,兩人便一起回宮。俞千齡糙漢似的日子忽然就結束了,一日三餐一餐不落,日子精緻的不像話。
這有男人和沒男人就是不一樣啊。
這日,時懷今又送了午膳過來,俞千齡正在大帳之中議事,他不便打擾,先去了她的軍帳等候。
時懷今入了軍帳將食盒放下,四處看了看,往日他來都只是陪她用膳,並未仔細看過她的軍帳。她的軍帳和一般的將軍沒有什麼區別,也沒多出什麼女子的物什,倒是各種刀槍劍戟掛了許多,還有不少的獸皮。有一張掛在牆上的黑熊皮最為扎眼,頭和尖爪還在,可以見得活著之時該有多威猛。
這些應當都是她獵的,俞千齡那樣的女子,自小便經歷了很多吧。不像他這般從後宅中長大,所見不過那一畝三分地。
“公子,大將軍不在賬中,您不能進去。”
“殿下既然不在,我進去等她就好,往日可不見你們攔我,殿下莫不是躲在裡面不敢見我?”
“公子不能進去。”
外面的喧譁聲,時懷今自是聽到了,猶豫片刻從賬中走出:“怎麼了?”
被攔住的人是向澤,突見俞千齡軍帳中走出一個男子愣了一下,再細看人,霞姿月韻之貌,仙氣縹緲之姿。
“莫非這位便是駙馬?”
時懷今也在打量。眼前的男子鳳眸玉面,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又身著一身寬大的長袍,胸膛半敞,有些風流,一看便不是軍中之人。
“正是,請問閣下是?”
向澤露出幾分瞭然的神色,作揖道:“在下柳飛仙,見過駙馬。既然駙馬在這裡,在下就先告退了。”說罷那雙風流的鳳眼微微一彎,也沒等時懷今應允便要離去。
時懷今叫住他:“閣下若是有要事,不如進帳等候,殿下一會兒就該回來了。”
向澤半回身子,袍尾所繡的孔雀尾異常扎眼:“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下次再說也可。駙馬,告辭。”說完大步離去,那離去的模樣也似只驕傲的孔雀。
時懷今問守帳計程車兵:“這是何人?”
士兵就回了一句:“柳公子。”再沒有多餘的話。
時懷今估摸著也問不出什麼了,便回了賬中,沒過多久俞千齡回來了,他聽到外面計程車兵輕聲稟道:“大將軍,方才柳公子來過了,見駙馬在賬中又離去了。”
俞千齡不以為然道:“他來做什麼?”
“屬下不知。”
俞千齡哼了一聲:“他那裡沒什麼正經事。”說完便掀了軍帳進來了,瞧見時懷今在,眉開眼笑道,“等急了吧?那些將軍年紀越大,話越多,絮絮叨叨說了大半天,我都要煩了。”對於柳飛仙她隻字未提。
她不提,時懷今也不問,將食盒中的飯菜一一取出:“還好,沒有涼,殿下用膳吧。”
俞千齡應了一聲,洗了洗手坐下,便開始狼吞虎嚥了,吃完以後照例送時懷今出營:“晚上不必過來了,我會早點回宮去的。”
時懷今點點頭,上了馬車,回首跟她告別。
俞千齡衝他招招手,轉身回了營中,大刀闊斧,很快就不見了人。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時懷今將食盒放在一邊,正要取本書來看,突地發現腰間令牌不見了,他忙叫停:“等等,令牌丟在軍中了。”
外面的陳謙回道:“末將回去給駙馬找回來。”
時懷今也不知道是不是丟在俞千齡帳中了,便道:“一起回去吧,分開來找,找的還快些。”
馬車又回到了軍中,時懷今不想驚動俞千齡,便只是吩咐他自己的幾個侍衛先去找,陳謙見是在軍中,也未跟在他身邊保護,沿路去找令牌。
時懷今抄了近路往軍帳走,正巧遇見守軍帳的兩個士兵剛吃了飯回來,他跟上去要找他們問,才走近一些,便聽兩人道:“大將軍這樣也不怕壞事,吃著碗裡的還要想著鍋裡的,今日這事,我都替大將軍捏了把汗。”
“這你就不懂了,大將軍現下是公主,和尋常人家的女子不一樣了,有駙馬能怎樣?照樣是可以養面首的,面首你懂嗎?就跟尋常人家的妾室一樣,真是沒見識。”
“這成了皇家就是不一樣,女子都能三夫四侍了,你說大將軍更喜歡哪個?”
“我覺得駙馬更好,畢竟是正經侯門的世子。但前幾日大將軍不是被御史臺彈劾了嗎?聽說就是因為那個柳戲子,在酒樓裡打了幾個兵部的六品官,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