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飧觥敖�比恕筆槍峭芳�揮械灼�S辛蘇獯尉�椋�胰蘸笤諫蝦W【頻甑氖焙潁�話憬�齠脊室庾齔鮒焊咂�鐧淖頌��刈�嘏1疲��嫦�牛��唬�嫻撓�×松蝦>頻攴�裨鋇囊恢倫鵓礎��

上述怨婦痴男般的嘮嘮叨叨,痛心疾首,看似揭發“勢利”,其實,也是赫連勃勃大王內在自我某種勢利心的反映。

。。

展現成功的“校友會”(1)

校友會、同學會是我最怵的場合。到場的阿貓阿狗們,都是混出來的或是即將混出人五人六的東西。一件件名牌衣服、有意無意地掏出名片時夾帶而出的汽車鑰匙,手腕上的勞力士和手指上的大鑽戒,乍生乍熟的變胖或變瘦的面孔——總之處處充滿著讓人厭惡又心懷嫉妒的虛情假意。

校友會、同學會說穿了就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的展覽場,明爭暗鬥。想一想自己畢業這麼多年,依舊碌碌無為,一身上下沒一件名牌,連高爾夫也不會打。四下看看,混得最不濟的老校友,也帶上個氣息可疑但妖妖嬈嬈的女郎以示自己有桃花運,我卻連好雞都挑不上一個。

不來吧,也不行。大學時代,我也曾揮斥方遒過,意氣風發過,慷慨激昂過。那些不三不四的鳥人們,大概都記得我的口才和當時那種談吐不俗的感染力,聚會之前爭著打電話囑咐我一定去。推脫兩句吧,他們又都嚷嚷著要開好車上門來接我。為了不顯得過於擺架子,為了不讓這些窮人乍富的鳥人們看見我開輛破帕薩特,最後只好勉強來參加。

大海賓館一層餐廳,黑壓壓擠了200多人,進去看見的面孔,或多或少都面熟,我一一點頭寒暄。擠到了一個位置站住,我從餐桌上仿效外國人開Party那樣的舉止,剛拿杯七喜送到嘴邊,就有人熱情地一巴掌拍在我肩上,讓我一口差點沒噎死。

壓下惱怒擠出笑臉,回頭一望,看見一個二碴頭、四方臉,哈哈哈地望著我,雙臂攤開,做出摯友80年未見久別重逢的親熱狀,等著我撲入他的懷中。其實,我當時只想把一杯汽水潑在對方的疙瘩臉上——奶奶的,嗆得大爺我喉嚨直疼,汽水都從鼻孔裡溢位來了。

想了半天,我就是記不起這個傻蛋到底是誰,但確實十分面熟。

“老朋友,貴人多忘事,吳軍,我是吳軍,連我都忘了。”

真是完全認不出來了。吳軍,大學時的同年級同學,來自內蒙,外號“大皮鞋”——這個綽號,來源於他花15元從黑市買了溫州人用紙板糊的大皮鞋而來。當時,那雙物美價廉的大皮鞋,他僅穿了一天鞋跟就開綻。羞怒之下,他找溫州人去換,被一幫人打得耳膜穿孔,腳上穿的一雙旅遊鞋還被人家扒走,大冬天光著腳丫找公安局報案。

我記得“大皮鞋”當時是個小胖子,戴副玳瑙眼鏡,臉色黃白,怎麼也跟眼前這個面孔黝黑、精力充沛的小老闆聯絡不上。

“那麼多人都認不出你了吧……吳總,您天天打高爾夫,黑精神黑精神的,頭髮又和上大學時不一樣,眼鏡也摘了,我都沒認出你。哈哈,我是何同,梅大哥你肯定也認得我吧。”旁邊又有人插話。

這位何同真沒什麼變化。仍舊一米八的大個子,仍舊小燒餅一樣的小腦袋,當時,他天天披件上世紀50年代部隊發的黃呢軍大衣以證明他爸是剛剛靠得上“高幹”邊兒的副師級。何同和我如今的老友明亞一樣,整天說話張口閉口就講“我們大院兒”如何如何。

幾年不見,何同當年自命不凡的狂氣全無,少了身上一件黃呢軍大衣,總覺得他大個子顯得特別單薄,就像螞蚱被揪去了翅膀或王八摘了甲殼一樣顯得光禿禿的。當時何同與吳軍住一屋,他們一起的五六個人,都欺負吳軍是內蒙農村來的,幹了不少往牙膏裡擠腳氣藥水、芝麻醬裡吐唾沫、在人家洗臉毛巾上蹭腳氣股癬的缺德事。記得有一次,就是這個何同,為了一件小事,一頓老拳把吳軍打得滿臉鮮血一樓道亂鑽。現在看他這麼一副令人噁心的孫子相,真是風水輪流轉。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展現成功的“校友會”(2)

我下意識地望了望吳軍的皮鞋,哦,又嫩又軟又光亮的小鱷魚皮,說不定上萬塊錢一雙;握手時,看他腕子上露出的帶鑽金帶勞力士,少說也得30萬元——哥們真發了。

“給梅哥一張名片吧,吳總,讓老同學替你高興高興。”

何同親切地撫著吳軍的後背,又溫柔又透露著情深。外人絕對想不到,多年前,同樣的一雙大手握成拳頭曾在同一個人身上、臉上、腦袋上猛扁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