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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歲的安錦繡,也曾經過著奢侈的日。她那個獲了罪的父親就十分喜歡雪芽茶,故此,這味道勾出了她往昔的記憶。

一想起自家的悲辛,安錦繡鼻一酸,一滴淚迅速滑落,悄無聲地滴進茶壺之中。

趕緊抹淚。將壺蓋合上。現在可不是憶苦思甜的時候,前頭正堂裡還坐著一個變態皇,可別一不小心犯了他什麼忌諱。

變態皇正在書房內練字,完全沒有關注安錦繡到底是從裡之外、還是隔壁房間搞來了龍泉水。

貴人就是這樣,永遠只需要結果,而不會關注過程。

安錦繡在桌上取了一隻白瓷盅,倒上茶水,輕輕放於書桌一角。

七皇練字的時候倒是難得的不變態,一手小楷為清秀漂亮。穿越過來的安錦繡不懂得字畫,原主出身官家,卻是有些見識的,一眼望去,便知不讓名家。

寫得認真,卻不是詩詞,而是抄的經。

許是發覺了安錦繡在望他,七皇開口:“你認字?”雖是與她說話,卻並沒有望她。

安錦繡心裡是不希望他望的。他的眼神要麼迷人,要麼嚇人,倒還是這樣垂目於紙上,才最安全。

“奴婢讀過幾年書。”

“十一歲,能讀幾年書,也很得過了。”七皇提筆,在硯臺上蘸了蘸墨,又輕輕在硯臺邊沿抿了抿。

安錦繡不敢說話,隻立於一旁伺候。

七皇的睫毛很長,鼻很挺,側臉在光線下,顯得俊美中帶著剛毅。真正是一副好相貌。

可惜……

安錦繡心中暗歎,這世間,無人可以十全十美。

又過片刻,見他仍沉浸於書寫之中,安錦繡不禁小聲提醒:“爺,茶涼了,要不要奴婢給您換一杯?”

“不妨,方才燙,如今才正好。”

說著,擱筆,端茶。

可輕輕飲了一口,七皇卻蹙起了眉頭:“水是玉山的龍泉水……”

說著,卻又突然停了。

安錦繡不解,問道:“便是東隔間瓫裡收著的水。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哦,沒什麼。這水一直是王妃替我收著,她總是這麼細心。”七皇的臉上竟浮現了詭異的笑容,一說起“白骨精”王妃,他就會這樣笑。

又犯病了。安錦繡真替這難得的笑意感到悲哀。

“你是在憐憫我嗎?”七皇突然收了笑容,盯住她的眼睛。那眼神裡頓時傳出一種異樣的壓迫。

壞了!安錦繡暗叫一聲。她知道,不能看七皇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深海,會將你吸入那恐怖的暗流中去。

“奴婢不敢……”她身微微有些顫抖。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七皇,除了正常模式和變態模式之外,到底還有多少種模式可以隨時變化。

又或者,他的變態模式是不是又有無數個分頻。

“不敢?你這眼神我見過,我討厭這種眼神,不要讓我覺得你在憐憫我。”他可以說得咬牙切齒,臉上卻不帶一點表情,那聲音詭異得好像是從喉間直接發出,而不需要配合任何表情便可以實施威脅。

安錦繡連忙垂下眼睛。

“奴婢天大的膽也不敢對王爺不敬。”

“咣噹”一聲,白瓷盅憤怒地砸在地上,未飲完的茶水濺了一地。

安錦繡驚恐地抬頭,望見七皇燃燒著怒意的雙眸:“誰告訴你我是王爺?”

安錦繡這才明白,為何劉姑姑之前在門外便只稱呼他為“爺”,而且沒有透露他的身份。

敢情這位“爺”對自己的身份忌諱!惹了人家的忌諱,日會很不好過。

安錦繡不想讓自己尚未安定的新工作這麼快就陷入困境,更害怕因此而牽連到小倩。“撲通”一聲跪下,急中生智地解釋道:“奴婢該死,奴婢以為有‘王妃’便一定有‘王爺’,是奴婢自作聰明,請爺責罰!”

“愚蠢!這屋裡容不下蠢人,有多遠滾多遠!”

說罷,竟拎起安錦繡,直接扔到了門外!

屁/股落地,姿態優美。

真是奇恥大辱。便是自家被抄,被髮賣到宮中,也沒有讓人這樣拎來拎去。更別說穿越來的安錦繡一直都在很明的社會中長大,心中的倔強更比旁人來得深刻。

我愚蠢,難道你很聰明?拿具白骨當紅粉,也只有我這樣的沒地位沒身份的小屁孩才願意跟你玩。

你高,你狠,你拎得動我,可我安錦繡雖說是個不起眼的小宮女,卻也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