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相脈閻羅陳漢琪?!”明瑤吃驚道:“你居然是他帶大的?”
“是啊。”我聽明瑤問的語氣有異,便反問她道:“怎麼了?”
明瑤說道:“我爹講過,相脈閻羅的手段可是厲害的很,嫉惡如仇,傷人從不手軟,所以才得了這麼個雅號。他在玄門江湖上的名頭,恐怕比你爹還要高,大家也都怕他。你既然是他帶大的,那是不是會經常捱打?”
“我叔父對我好得很。”我忍不住好笑,道:“他的脾氣確實是有些不好,但是卻從不打我,也不會罵我。”
叔父除了對長輩敬重,對外人都是寡恩少惠,尤其對**之輩,下手尤其陰毒,從不輕饒,因此得了個“相脈閻羅”的綽號。
老爹常說叔父心性太過於刻薄,這樣有損陰德,勢必遭厄。叔父表面上雖然敬重老爹,說會自行改過,可私下裡卻並不以為然,依舊是我行我素。
但叔父對我始終卻都是很溫和的,即便是平時練功中遇到反覆教導我也不能領會的情況,也絕不發脾氣,而是耐著性子循循善誘,所以我也從來都不覺得叔父可怕,反覺得他比爹孃更可親。
“那倒是奇了。”明瑤搖搖頭,道:“你呢?你的脾氣沒跟著你叔父學嗎?”
“我?”我撓了撓頭,道:“我的脾氣也不見得好,只是在你跟前好一些。”
“是麼?”明瑤抿嘴一笑,眼睛中閃爍著喜悅的光彩,歪著腦袋問我道:“那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想了片刻,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到你,心裡就很高興,說不出的高興。心裡頭既然高興,又怎麼能生出氣來?”
明瑤微微一怔,隨即“嘁”了一聲,滿臉緋紅,低下了頭,伸出兩隻手慢慢的揉弄起衣角來。
我瞧在眼中,不由得心神一蕩,明瑤這模樣,可真是讓人憐愛的很,就連那臉上的疤痕,也不怎麼醜陋了。
卻聽她嘴裡吞吞吐吐的說道:“你這人也真是奇怪,有時候看起來又呆又傻,什麼話都不會說。有時候說話卻又,又油滑的很……也不知道你是在裝老實,還是真老實。”
我連忙說道:“是真老實!”
明瑤“哧”的一聲笑了出來,也弄得我訕訕的笑,剛才脫口而出還不覺有什麼難為情,明瑤一笑才覺難堪,哪有人自己說自己“真老實”的?
“誰信啊!”明瑤突然斂起笑容,把臉一板:“我看你就是裝的!”
我一急,正要解釋,卻突然聽見“砰!砰!砰!”三聲悶響,如擂鼓一般,不禁嚇了一跳,卻是叔父和袁洪荒連對三掌!
“咳咳!”
又有兩聲咳嗽傳來,我循聲一瞧,見老爹正在瞪我,不由得心中一凜:叔父和袁洪荒是何等人物,那是尋遍世上也難見的高手,他們的拼鬥又豈是尋常人能見到的?這檔口我居然心猿意馬起來,真是該打!
念及此,我登時關心起戰局來了。
三掌之後,叔父往後連退三步,方才站穩腳跟,我略一呆,然後連忙跑了過去,問道:“大,怎樣?”
(按:鄉語家言,平常稱呼叔父只稱“大”)
叔父朝我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不讓我扶他。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將臉上的紅潮給平息了下去,又擦了一把額頭上溢位的汗水,朝袁洪荒拱手讚道:“袁家本事高強,真是名不虛傳!”
聽見這話,我頓時又失望,又懊悔,這是戰局結束了?
李玉蘭趁著這空檔,抱著鬼嬰朝封從龍衝了過去,兩人撲在一起,抱了個滿懷,彷彿劫後餘生一般,都是喜極而泣。
袁洪荒卻仍舊站在原地,凝立不動,連半步都沒有退卻——以此對比叔父連退三步,兩人的本事誰高誰下,實在是一目瞭然,也令我好生驚詫!
我知道叔父的本事,也見過袁洪荒的手段,相較之下,心中隱隱覺得袁洪荒本事雖然是極高的,但是畢竟年邁,和叔父想比,論功不論術,是要差上一籌的,可是方才兩人相拼,居然是叔父落了下風?
這可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不過,奇的是,那袁洪荒從罷手到現在,始終都不吭聲,眼睛微微乜斜,雙手叉腰,姿勢有些古怪。
叔父漸漸的便有了些慍怒,“哼”了一聲,道:“袁家真是好大的架子,連話都不想跟陳家說?”
“他不是不說,是不敢說。”老爹也朝袁洪荒矚目了半天,然後說道。
叔父略微驚愕道:“那是什麼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