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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嘉清關被插上第二面旗。

&esp;&esp;陸乘風神情自若，卓三隨著她的動作而去，頓了頓，繼續道：“程瑤姑娘表面嬉鬧愛玩，實際遇事果斷當機立斷，此次巡關看似是查防關卡防線，實則主子還有一層深意在。”

&esp;&esp;陸乘風說：“什麼深意？”

&esp;&esp;“程瑤姑娘到底不比主子天資卓越，她這些年軍營生涯並不得志，巡關一事事關重大，往年都是四大營主將親自去，這一次全交給程大姑娘，主子早就意動要把北大營交付給她，這是主子的態度，也藉此機會免去更多人的質疑，我猜主子定跟程瑤姑娘透過底，巡關過程出的么蛾子她也都解決了。”

&esp;&esp;陸乘風說：“你比青楓看得更透，閱歷這種東西，果然還是需要歲月來沉澱。”

&esp;&esp;卓三聳肩，玩笑道：“主子，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怎麼跟青楓他們年輕人比。”

&esp;&esp;陸乘風一笑，手捻著第三面旗幟，微微側目：“誇你你還貧上了。”

&esp;&esp;陸乘風又道：“你猜別人心思倒是準，不妨猜猜我為什麼讓你一同前往？”

&esp;&esp;卓三面容一頓，思索半晌不語。

&esp;&esp;陸乘風頭也不抬，沿著沙盤的路線一覽眾地，又一面旗幟插入：“怎麼？猜不到？”

&esp;&esp;卓三神情猶豫幾許，略顯遲疑道：“主子讓我跟著去，是讓我熟悉肅北邊境地形，也對關卡的駐守將領跟兵力有個瞭解——”

&esp;&esp;而這一切都朝著一個方向指。

&esp;&esp;卓三道：“主子想讓我入軍營。”

&esp;&esp;陸乘風道：“朝廷的批折雖然還沒正式下來，但程瑤與杜如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大營主將，兩千輕騎需要一個隊長。你熟讀兵書且身手不凡，這一年多時間跟著我出生入死，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了。”

&esp;&esp;卓三等這一天等了不知多少年，從跟著胡榮的那天起，他便知道自己這輩子沒有可能再同父親一樣投身戰場，可命運這二字具有無窮的魔力，他多年前驚鴻一見陸乘風，被一身驕傲的少女震得腦殼嗡嗡作響，鬱鬱不樂多日，卻在多年後被胡榮送到陸乘風身邊，老天像是開了眼。

&esp;&esp;陸乘風見卓三不說話，看去，見他神色反覆變化，一臉悲慟又欣悅，還帶著些複雜，一時間竟不知他這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遲疑一瞬，說：“你要是不願意也——”

&esp;&esp;“願意！”卓三猛然揖手躬身：“卓三謝主子大恩！”

&esp;&esp;陸乘風見他這番大禮，失笑道：“願意就是，行這麼大禮作甚，我還能反悔不成。”

&esp;&esp;陸乘風放下東西，說：“去吧。”

&esp;&esp;卓三出門，徑直朝演武場去。

&esp;&esp;不一會，燕京有令到，陸乘風傷時便擬呈奏摺，要朝廷撥付三十萬兩軍需，書折中並未言明真正意圖，只道疏通河道與大營修整一事都需銀兩，這道摺子在早朝時被多位朝臣反對。

&esp;&esp;“但是疏通河道的人力物力頂天也不過萬兩銀子，大營休整這藉口有些含糊用詞，依臣所言，還是請陸大人詳細再呈遞一份摺子上來，請戶部談尚書好好審閱再說也不遲。”

&esp;&esp;這是燕京朝廷對各地要錢時見怪不怪的推托之詞了，這一來一回又是月餘，再呈上來戶部又會挑這樣那樣的毛病壓著不給錢，新法改革下各事都得花錢，開源節流是大事。

&esp;&esp;有人開腔，其他人紛紛附議表明態度。

&esp;&esp;胡榮位列最首，他的右列便是如今正春風得意的談程頤，再往右去是兵部尚書邱瓊林，他微微垂目，有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味在。

&esp;&esp;冷不丁聽到談程頤說：“邱尚書覺得呢？”

&esp;&esp;邱瓊林下意識皺眉，不大明白談程頤何意，斟酌片刻答道：“老夫覺得……覺得……還是聖上的看法為準。”

&esp;&esp;聽他搬出秦之恆，談程頤並未在意，溫和道：“邱大人是兵部之首，這撥付軍需雖然是戶部的事，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