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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乘風剛拿筷子，謝九霄就將碗推了過來，陸乘風看著笑了笑，說：“你們三個皮糙肉厚，淋點雪也無妨。”

&esp;&esp;程瑤哼了聲，懶得反駁，五個人圍著桌爐開始吃飯，還未至除夕，城中已經有人開始燃放煙花，幾人喝了幾壺，聽到動靜時皆朝窗外看去，杜如風嘆道：“這個年啊——”

&esp;&esp;坐在他身旁的江運南說：“今年是個好年。”

&esp;&esp;幾人到最後喝到最後都上頭了，陸乘風今日喝得也不少，謝九霄安排好廂房，程瑤還攀著陸乘風：“我說你……你跑什麼——來再喝——”

&esp;&esp;她要拽陸乘風進屋去，一下沒拉動，被謝九霄一腳踢進門去關上。

&esp;&esp;隔了兩個院子，謝九霄將人背上，陸乘風未醉到意識不清醒，摟緊了人，府內的近衛眼觀鼻鼻觀心裝看不見。

&esp;&esp;陸乘風趴在肩頭，這一段路令人輕快極了，她笑了一聲，謝九霄說：“下回不許同她喝酒了。”

&esp;&esp;陸乘風說：“你現在連我喝酒都要管了。”

&esp;&esp;“要管，要不然你二人非喝到天亮，我一個人睡不好覺。”

&esp;&esp;陸乘風沒遮沒攔道：“原來是要抱著我才好睡麼。”

&esp;&esp;“你說呢？”謝九霄反問她。

&esp;&esp;很快便到了園子，下人已經收拾妥當，就連地火也燒著，謝九霄放下人，脫了披風，回頭時陸乘風已經歪在了床榻上。

&esp;&esp;他走過去，給她脫了鞋襪，又脫去外袍，將人裹入被中，陸乘風忽然道：“你想家嗎？”

&esp;&esp;謝九霄坐在床旁，燈光給他的面龐鍍上溫暖的光，在夜下看來顯得柔和，謝九霄說：“家？你在這裡，這裡就是家。”

&esp;&esp;陸乘風看著他。

&esp;&esp;謝九霄又道：“我想念大哥，想念大嫂與安兒，偶爾也想起燕京的朋友，很多東西我都能捨棄，因為他們都有了自己以後要走的人生。而我以後的人生，只想賺很多很多的銀子，跟你一起走完這一生。”

&esp;&esp;陸乘風喝了酒頭腦也熱，說：“你這樣子可真像個小媳婦——”

&esp;&esp;謝九霄看她睏意湧現，拉起被褥，說：“睡吧。”

&esp;&esp;今年是個安穩年，大雪紛飛裡，三個人坐在桌旁吃著年夜飯，說著無關緊要的趣事，十五過後，胡榮要動身返回燕京。

&esp;&esp;陸乘風送走人後鄔炬登門，鄔炬主動請辭主將一職，陸乘風也並未推拒，笑著允了，二人在書房談了許久的話，最後出來時竟是難得的輕鬆。

&esp;&esp;很快便是二月，冰雪有了消融跡象，春天慢慢到來，書院接受女子入學的訊息早在年時就傳遍了，地方興起了學堂熱，陸乘風自從處理起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務後，軍務基本上不過問了，三月春後某日，陸乘風處理了一堆公事，回到府中時謝九霄正在看燕京來信。

&esp;&esp;或許是看得有些專注了，她走近身邊時才察覺，抬起頭，朝她道：“大哥來信了。”

&esp;&esp;謝九霄語氣中帶著輕快，顯然收到這封信很開心，陸乘風解著外衣，說：“說了什麼？”

&esp;&esp;“說了許多，說最近家中的事，沁園的白蓮快開了，還有安兒已經能穩當站起著了。”

&esp;&esp;陸乘風點點頭，越過他倒了杯茶飲，說：“那就回去看看，沁園的那一池白蓮再有一月就該開了，肅北雖然地廣，但白蓮這種嬌貴的花朵難養，就算有也只能養在水池裡日日精心護著，少了些意思。”

&esp;&esp;謝九霄眨了眨眼，扭頭看她，還未來得及說話，門外一人道：“我也要去！”

&esp;&esp;謝九霄皺眉，看著大步跨進來的程瑤：“我們去燕京你跟著做什麼？”

&esp;&esp;程瑤隨手從桌上捏了個梨，說：“沒見過燕京啥樣，去見見世面不行麼？反正肅北天下太平，我溜達溜達怎麼了？”

&esp;&esp;陸乘風若有思索看了眼程瑤，明白她的擔憂，坐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