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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青楓看見他這麼一個動靜，閉了三天的嘴忍了忍，一言難盡間帶著些許不可思議又是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

&esp;&esp;那串佛珠陸乘風一直帶著，青楓曾問過陸乘風為何要帶這十幾文錢一串的東西，那時陸乘風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珠串，說：“不知為何，戴著它我總事事順利，便一直帶著沒摘。”

&esp;&esp;青楓笑說：“主子怎麼還信起佛來了。”

&esp;&esp;陸乘風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esp;&esp;青楓注視的目光太久，謝九霄不由看去，見他神情，唇角勾了勾，不免想起臨行時陸乘風送他出門。

&esp;&esp;陸府門前，當著眾多近衛的面，陸乘風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將手上的珠串給他戴上，不放心囑咐了幾句，想了想，將已經上馬的人拉低下來，眾目睽睽之下親了親他的臉頰，隨即鬆開人往後退去，示意他可以走了。

&esp;&esp;青楓當時在馬上，一副見了鬼般，又像是被雷劈中的神情令人忍俊不禁，卓三如願以償看了個熱鬧。

&esp;&esp;火簇旁，謝九霄忍不住笑了笑，望向無邊的夜色，笑意又不免有所收斂。

&esp;&esp;第二日天矇矇亮，隱約傳來了一陣水聲，早春氣溫低，夜裡董九尋了件披風給他披上，謝九霄拎著披風，順著聲音望去一眼，是幫忙的人在打水準備熬粥。

&esp;&esp;謝九霄轉回頭，將披風繫到身上，青楓走過來：“公子，沒動靜了。”

&esp;&esp;謝九霄這幾夜一直沒睡好，頭隱隱作痛，不由揉了揉，道：“這人應該盯了好幾日，昨日冒險靠近不知圖謀什麼，不得不防，從今夜起輪流守夜。”

&esp;&esp;青楓點點頭，謝九霄穿過草棚打水準備洗漱一下，望了望堆在一旁被蓋住的糧擔，幾個人已經打好了水正往前面鍋灶處提去，這裡幾里地外有處溪流，取水並不方便，缸都是每日一加，所有人的用水都在這幾缸水裡。

&esp;&esp;謝九霄眯了眯眼，忽然道：“慢著！”

&esp;&esp;青楓已經邁了步準備幫忙，聞言回過頭。

&esp;&esp;謝九霄皺起眉，往前走了兩步，盯著水缸沉默了一會，伸出手捧起一掬水，沉澱了一夜的水經過春夜後冰冷得刺手，很快便流逝於指縫間。

&esp;&esp;謝九霄原地不說話，提水的幾人也停下來皆看著他。

&esp;&esp;“這幾缸水都別用了，重新打水。”

&esp;&esp;幾人皆是一陣驚訝，青楓想了一瞬，立刻明白謝九霄的意思，朝人揚聲道：“你們多找幾個人將缸裡的水倒了，重新去溪邊取水。”

&esp;&esp;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卻還是依言招呼人照辦了。

&esp;&esp;因為重新取水，今日早飯比往日晚了一個時辰，人群躁動了一小會兒，在謝九霄帶著人巡視過去時都安靜了下來。

&esp;&esp;謝九霄轉了一圈在臺階上坐下，疲憊的倚在扶手旁，他倒還是冷靜，盤算著一旦九原與慶城這一批流民安置好後，便借道轉往流民地最嚴重的平庸城。

&esp;&esp;嘴裡澀得厲害，剛想閉眼，忽然草棚內傳來一陣焦急的呼聲：“孩他娘？孩他娘你怎麼了？”

&esp;&esp;謝九霄立刻就醒了，三兩步入內，懷著身孕的中年婦女口吐微微白沫倒在床邊，渾身顫抖，謝九霄面色一變，立刻上前將人扶起就準備叫大夫，另一個門口大夫已經提著藥箱進來，程明素臨危不亂坐到榻旁，極速望切觀脈，忽然面色一驚，猛然抬頭喝道：“都出去！”

&esp;&esp;青楓立刻將人全部驅遠，就欲上前，程明素面色凝重喝止他：“你也別過來！”

&esp;&esp;青楓面色頓沉，擔憂看著謝九霄。

&esp;&esp;程明素取針在婦人身上連續紮了幾針，婦人顫抖的跡象逐漸消散，她轉過臉：“她這兩日是不是吃了什麼？”

&esp;&esp;婦人的丈夫心痛又焦急，不得不回憶著道：“她這幾日一直跟著大夥吃一模一樣的東西，藥也是程姑娘你親自送的，旁的再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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