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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杜如風率先反撲,將戰線往北推並與程瑤靠攏,天黑時戰火稍熄,邊境已然血流千里。
&esp;&esp;肅北小勝,深夜時分杜如風與程瑤的人馬匯合,二人在沙盤裡琢磨著,程瑤說:“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對勁?”
&esp;&esp;杜如風沉思良久,說:“我總覺得這仗打得有些順利了。”
&esp;&esp;程瑤也有相同的感覺,思索著說:“羌胡本就是馬背上長大遊牧民族,他們驍勇善戰,而且人口密集,往年哪一場戰不打得異常艱辛,兩年捲土重來卻是這麼個爛泥,難道是換了皇帝后士氣低落?”
&esp;&esp;杜如風搖頭:“羌胡登基的新帝能在五子奪位中殺出一條血路,這樣的君王只會讓士氣高漲。”
&esp;&esp;他頓了頓,道:“乘風那邊怎麼說?”
&esp;&esp;程瑤道:“沒訊息,派去計程車兵也快回來了。”
&esp;&esp;說曹操曹操到,遠處信兵疾馳而來,翻身下馬上前。
&esp;&esp;程瑤立刻問道:“如何?”
&esp;&esp;信兵一臉凝重:“古函關的楊將軍說,陸元帥前日便帶人出關了!”
&esp;&esp;“什麼!”二人皆是震驚大駭。
&esp;&esp; 功名(3)
&esp;&esp;燕京小雨,胡府門前停著一輛簡陋的馬車,天空滲著小雨,幾片落葉落在巷街石縫旁,沾滿了溼氣。
&esp;&esp;胡榮親自沏泡茗茶,對面坐著位與他年齡相仿的老者,一身青色長衫,接過茶盞,二人同望向亭外水榭處,天色略陰蒙,水流淳淳間顯出別樣靜謐。
&esp;&esp;“蘇兄,仔細想想,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
&esp;&esp;裴元昭順著他的話想著,道:“九年有矣,所以此番遊歷至燕京,特來拜訪。”
&esp;&esp;胡榮抿了口茶,說:“你倒是逍遙自在,我身在官場,如今就連走走都難,身子骨到底比不上年輕時候了。”
&esp;&esp;裴元昭瞭然一笑。
&esp;&esp;胡榮望著濛濛細雨,沉默頃刻,說:“肅北開戰,乘風張口要了三十萬兩,那是八萬大軍的開拔之資,這一戰起,怕是輕易停不下來。”
&esp;&esp;裴元昭說:“乘風自小拜在我門下,她聰明伶俐,我有時在想,陸豐那般瞻前顧後的人怎麼會生出這麼個天差地別的女兒來,我教她武藝從不用演練第二遍,我見她天資過人,便開始教她弓箭、長槍,後來實在被纏得煩了,便讓她自個兒找些事做。”
&esp;&esp;陸家書閣上下兩層,陸乘風對史書孟經毫無興趣,愛看記事,陸家書閣收錄的記事大都是古人名記,記錄生平所有事蹟。
&esp;&esp;八歲的陸乘風梳著兩邊桃花髻,躺在書閣的窗戶下看得津津有味,看到不明白之處,沿著窗戶直接從二樓躍下去。
&esp;&esp;“師父,他為什麼要去?他這一去不就是必死無疑嗎?”
&esp;&esp;裴元昭接過書一看,是幾百年前酈朝的戰事記錄,此書通篇講述大將軍王仲達戎馬一生,最後與三萬將士共赴死戰的事蹟。
&esp;&esp;裴元昭看著她大大的眼睛,第一次覺得驚奇,或許是稚子心思單純,可一個九歲孩童居然會問出這等話,真讓裴元昭驚喜又意外,難道這就是將門出虎子?
&esp;&esp;亭內,胡榮看著他,問:“你是如何回答她的?”
&esp;&esp;裴元昭道:“我沒有回答她。九歲的孩童,就算她再如何天賦絕佳,對於將忠為民這四個字還是太深奧了。等有一日她走到了那一步,自然就會明白王仲達為什麼要赴死。”
&esp;&esp;胡榮半晌不說話,他知道陸乘風是他自小護著長大的,陸豐對這個女兒喜愛有之,可他實在是太忙,一年也難見上一面,她的母親對陸乘風總是不聞不問居多,常年居於郊外,陸乘風可以說是裴元昭一手帶大。
&esp;&esp;微風徐徐,胡榮沉思良久,道:“裴兄,你把乘風教的很好。”
&esp;&esp;裴元昭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誇他教得妥當,忍不住莞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