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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卓三搖頭:“主子沒傳喚,應當是還睡著。”
&esp;&esp;謝九霄便朝後院走,推門進去時,床上的人還未醒,屋子裡靜悄悄的,他走到床邊坐下,將悶著臉的薄毯拉下,陸乘風宿醉又縱慾後的模樣亂糟糟,卻意外與她的年齡相符。
&esp;&esp;陸乘風動了動,沒睜眼。
&esp;&esp;謝九霄莫名覺得好笑,說:“時候不早了,該起了,青楓有事要報。”
&esp;&esp;她顯然聽見了,一時沒動,緩了片刻後,說:“青楓回來了?”
&esp;&esp;謝九霄說:“應該有一會了。”
&esp;&esp;陸乘風睜眼,不得不起床。
&esp;&esp;青楓進門的時候陸乘風已經洗漱過,屋內有降暑的冰鑑,她顯然沒睡好,神情懶散,一隻手揉著右側脖頸,姿態散漫坐在桌旁,桌上放著白粥包子小菜。
&esp;&esp;陸乘風剝著水煮蛋:“如何?”
&esp;&esp;青楓神色微凜:“這段時日,我走訪多處,李兆中做事倒是隱蔽,但百密也有一疏,我一路走查,發現當初瘟疫擴散之初,李兆中的心腹曾經大批次以他人名義購進許多藥材,這當中不乏混淆之物,但將其中幾類主要藥材挑出來,確實是後來治療瘟疫的主要之物,而且這批藥物後來賣出了一筆可觀的價格,主子的推測沒錯,李兆中與當年的事脫不了干係。”
&esp;&esp;陸乘風將蛋白吃得乾淨,將蛋黃放到碟子裡,端起白粥喝著,一時無人說話。
&esp;&esp;陸乘風早在這段時日裡揣摩了諸多可能,今日被證實並未訝然,她喝了半碗放下,語氣甚是平淡,說:“這麼多年,爹爹與他稱兄道弟最為交心,每年過年他也必到府上拜訪,我從小叫到大的李叔——”
&esp;&esp;陸乘風目光薄涼:“人總是貪心不足,他已坐到了南大營主將,統率兩萬多士兵,在肅北除了爹爹與其他三營,還有人能比得上,可人總是想往高處爬,主帥一人之上,風光無限,可真是個巨大的誘惑。”
&esp;&esp;她的語氣辨不出喜怒哀樂,青楓本還有些擔憂,可看她模樣,一時間也不敢多嘴,事情過去已快兩年,可哪怕日復一日,這道疤終究無法完全抹去,陸乘風姓陸,她能這麼心平氣靜的在這談論這件事,已經非一般人能及。
&esp;&esp;陸乘風說:“李兆中的事已經拖不得,我便在城中多住一段時間,我回來這半年多時間,他明裡就事論事,暗地裡多方小動作想要捉我錯處,企圖利用四大營將我拉下,等我要增配弓弩的訊息傳回營,他定然要坐不住了。”
&esp;&esp;青楓沉吟,知道陸乘風這回是真的要動手了,想了想,道:“那鄒顯威?”
&esp;&esp;“也盯著動靜。”
&esp;&esp; 針尖麥芒
&esp;&esp;陸乘風手指壓著脖側,不用想也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青楓的頭垂著一直不怎麼往她身上瞧,她乾脆也不遮了,青楓將今近日的事逐一細細稟來,這麼一說,便過了個把時辰,等她出房門時,院外傳來一陣動靜,隱隱聽到有人怒急的話語。
&esp;&esp;二人狐疑對視一眼,尋著動靜過去,剛一進門,便遠遠看到對面房頂上蹲著一人,頂著亂七八糟的頭,全身看起來溼淋淋,像是被誰灌了一桶水,目怒瞪著樹下:“我說你有完沒完!”
&esp;&esp;小院裡栽著棵頗有年歲的槐樹,枝葉繁茂的,已經七月中旬,只伶仃還剩幾抹花末,樹幹遮住了白袍大半身影,隱約能看到他手裡掂著根粗長的棍子:“你下來!沒完!”
&esp;&esp;遠處遠遠站著卓三與柳小小,看樣子根本沒有要勸的意思。
&esp;&esp;柳小小一見陸乘風進來,立刻溜了過來,陸乘風站在著沒動:“怎麼回事?”
&esp;&esp;柳小小幸災樂禍道:“二公子特地讓人從南嶺運來的荔枝王,昨個晚上到的,自個沒捨得吃一顆,就想讓姐姐先嚐,結果今早起來一看,一整筐荔枝王連吃帶髒掉了一地,這還只是其一,程瑤還開了公子從酒坊重金買回來的桃花醉,整整一罈都嚯嚯完了!”
&esp;&esp;陸乘風訝然:“桃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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