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夜色無邊。

&esp;&esp;謝九霄說完，默了一會，道：“你想如何？”

&esp;&esp;陸乘風幽幽道：“我想如何——這問題問得實在好。”

&esp;&esp;屋內安靜頃刻，陸乘風的聲音陡然鋒利：“我不僅是想，我要！我要重鑄輕騎，我要將肅北防線推回雪峰以北！我要讓羗胡人知道犯境者殺無赦！”

&esp;&esp;謝九霄挨著人，第一次這麼真切感受到她身上的鋒芒，緩緩鬆開手，陷入一陣沉默裡。

&esp;&esp;半晌，謝九霄道：“姐姐，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皇帝非要將肅北兵權交給你了。”

&esp;&esp;陸乘風轉過頭來：“哦？為什麼？”

&esp;&esp;謝九霄道：“這把刀實在太鋒利，丟了實在太可惜太可惜，不論是誰都不甘心讓之蒙於刀鞘中。若我是皇帝，就算心裡萬般懷疑揣測你是否有二心，在一切還未成真前，必定要讓這把刀為自己所用。”

&esp;&esp;陸乘風目光淡漠：“刀也好，鞘也罷，他有他所求，我亦有我所求，他為江山社稷，我——”

&esp;&esp;謝九霄說：“為了肅北百姓。”

&esp;&esp;陸乘風眸色深斂，靜靜看著眼前人。

&esp;&esp;謝九霄歪了歪頭，道：“姐姐說不出口的我都知道，什麼贖罪什麼愧疚都不是，姐姐心中裝著千萬肅北百姓，姐姐把之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esp;&esp;陸乘風垂眸笑了：“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什麼都知道？”

&esp;&esp;謝九霄瞧著她，慢悠悠道：“也不是不可以。”

&esp;&esp;陸乘風道：“九霄。”

&esp;&esp;謝九霄輕輕挑眉：“什麼？”

&esp;&esp;她的九霄可真是聰明。

&esp;&esp;陸乘風說：“你真好看。”

&esp;&esp;謝九霄愣了下，耳根莫名紅了：“怎麼……忽然說這個……”

&esp;&esp;陸乘風笑說：“好看不讓誇？”

&esp;&esp;她邊說著邊往床邊走，想了想，道：“回去之後，有件事我想交給你去辦。”

&esp;&esp;謝九霄道：“什麼事？”

&esp;&esp;“眼下肅北各處流民徘於外，我已命青楓去了解詳情，此番回去便得打折子向朝廷要個確切的數來安置，其他一切細節都有待商議，這安置流民的事，你可願做？”

&esp;&esp;謝九霄站在窗旁看著她：“我？”

&esp;&esp;陸乘風坐在床邊：“恩，你。”

&esp;&esp;謝九霄沒料到事情是這麼個走向，道：“你覺得我能辦好？”

&esp;&esp;陸乘風笑：“妄自菲薄了不是，你這般聰明，還有你辦不成的事？”

&esp;&esp;謝九霄跟著笑，走了過來：“哄我是不是？”

&esp;&esp;陸乘風道：“哄你做什麼？流民一事頗為複雜，有些事情我不便做得太絕，這件事五城知州以及各知縣都有一定責任，依照你的性子，這件事交由你來辦最適合不過。”

&esp;&esp;謝九霄想了想，側目瞧著人：“我忽然想起一事來。”

&esp;&esp;陸乘風斜靠在一旁：“恩？”

&esp;&esp;“你當初為何要同蔡弄寧提起我的身份，難道那時就在想著今日？”

&esp;&esp;陸乘風搖頭：“當初與蔡弄寧提及你的身份，是想著你日後長居於此地，燕京謝家雖然今非昔比但也是百年門楣，你大哥如今重掌刑部又與胡家交好，這樣的門第旁人輕易得罪不得，蔡弄寧與何元忠喝了交心酒，這個訊息不日就要傳遍肅北，以後旁人見你行事也需得掂量一二。”

&esp;&esp;謝九霄吃了半天的酸被這話散得徹底，她真的是——沒有人能體會謝九霄的心情，身旁之人看似遙不可及卻又近在咫尺，自入肅北以來，她真的將自己護得極好，一根頭髮絲都沒少，謝九霄也知道，無需追趕她她也會回頭看自己，可想起白日裡見到的那些人，她身邊能人太多，今日、以後……會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