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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戶部跟兵部都放話了，談程頤眼下正得聖恩，誰也不想觸黴頭跟他作對，一干人遂低垂不語。

&esp;&esp;秦之恆遂道：“既然眾卿無異議，這道折呈折便批了，戶部這兩日便撥付吧。”

&esp;&esp;談程頤出列，神色恭敬接旨意：“微臣領旨！”

&esp;&esp; 功名（2）

&esp;&esp;靖國明興二十四年，九月十七，蕭瑟秋風呼嘯掠過整片肅北地域。

&esp;&esp;前幾日，陸乘風單獨與鄔炬見過一面，陸乘風其實很意外，在這場人心浮亂裡，平日裡最沒頭腦的鄔炬居然能置身事外。

&esp;&esp;三大營之事給鄔炬的衝擊力著實不小，談話間略顯心事重重模樣，陸乘風並未為難他，說了幾件事後，鄔炬告辭。

&esp;&esp;出了大營，依照陸乘風的意思，鄔炬點兵出發前往靶子關，親兵是追隨他多年的鄔家心腹，見他神情奇怪，道：“將軍，可是小將軍為難了您？”

&esp;&esp;鄔炬遲疑搖頭，他本以為此行定然要受一番重斥，因為不論從軍職上還是道理上，他曾受李兆中挑唆，這兩年內做了不少糊塗事。陸乘風嘴上不說，可心裡定然明鏡，可她一副不知模樣，又或許是看在昔日情分上放過他一馬。

&esp;&esp;鄔炬心裡生出一股難以自容的羞愧，心緒複雜：“她若是難為我還好，這既往不咎的性子倒不太像她了。”

&esp;&esp;陸乘風往昔何等意氣風發，他如今所做之事雖罪不至死，但傳出去也是丟盡臉面的事，若是以前定然不會如此輕易過去。

&esp;&esp;“我明白了——”

&esp;&esp;鄔炬目光悠遠，陸乘風放過他，是想讓他暫時穩住南大營兩萬將士，一夕之間四營主將換了三個，這已經是十分駭人聽聞的訊息，可陸乘風處理得極好。陸乘風處置了李兆中，訊息擴散後並未著急，先按住孫木泉與鄒顯威二人，隨後挑了個差不多的時日，將二人之事公眾眼前，有李兆中誣陷行刺一事在先，大家都看到了三人同來，李兆中出事後免不了對孫木泉與鄒顯威二人生出猜忌之心，這一番順水推舟，考量得分毫不差。

&esp;&esp;陸乘風不動他，一是他在最後關頭並未參與此事，知情也好不知情也好，算是懸崖勒馬罪不至死，又有昔日情分在，再者一下連動四個大營定然會遭到非議，諸多原因下權衡下來，陸乘風有了選擇，穩定軍心。

&esp;&esp;鄔炬心裡油然生出一股認知，陸乘風真的變了！她不再是當初那個說一不二嫉惡如仇的小將軍，燕京磨圓了陸乘風的刀卻並又未斬斷她的鋒芒，兩年時間裡她竟成長得這般快？

&esp;&esp;鄔炬喃喃：“這也算是肅北的福氣，閻西山、爾草原——或許會在不久的將來重新回到肅北地界。”

&esp;&esp;戶部撥付的三十萬兩速度十分之快，五日後便到了肅北。

&esp;&esp;士兵來報，古函關邊境發現羌胡探子。

&esp;&esp;彼時傍晚，遠處火燒雲染紅了半變天，卓三來時與候在門口的董九一對視，左右站立，片刻後，陸乘風一身輕甲，長髮高束，面容肅穆直往演武場方向去，那裡兩千輕騎正整裝待發。

&esp;&esp;陸乘風目光緩緩掃過烏壓壓一片人群，聲音高揚：“出發！”

&esp;&esp;三人翻身上馬，陸乘風一馬當先，身後跟隨起滾滾飛塵。

&esp;&esp;三十萬銀兩，是肅北八萬多士兵開拔之資！

&esp;&esp;九月十八日凌晨，秋夜微寒，陸乘風率領輕騎到達古函關。

&esp;&esp;陸乘風登上壘關，一片漆黑狂風呼嘯，古函關將領楊治田畢恭畢敬跟在身後不敢說話。

&esp;&esp;陸乘風說：“那名探子呢？”

&esp;&esp;楊治田答：“我們的人暗中跟著並未驚動，想看看羌胡有什麼動作。”

&esp;&esp;陸乘風聞言一笑：“做得不錯，這幾日邊境警戒放鬆些，引誘他們的人進關來。”

&esp;&esp;楊治田不懂何意，但不敢多問，點頭應是，立刻便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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