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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原地站了一會,今夜風大,吹的衣訣翻飛,月光之下謝九霄整個人俊美得不像話,那是一種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感覺,他的眼神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思索神色,望向玉盤般的月亮。
&esp;&esp;談程頤只有一個嫡親的哥哥,本名談戍,可因為常年經商的緣故,生意場上的人更喜歡叫他談大,久而久之,談戍這個名反而鮮為人知了。
&esp;&esp;陸乘風猜得沒錯,談程頤雖然人不在肅北,收到的訊息卻也很快,早在周放到肅北之初的動作,他就隱約猜到了會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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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肅北之勢已不可擋,陸乘風必然要躍於四將之中,將來她便是肅北說一不二的人物,為官之道凡事留餘地,多條朋友多條路,她從不輕易欠旁人人情,這次這機會叫談家撞上了,可謂是個好機會。”
&esp;&esp;談大雖是長子,但遠見不比談程頤廣闊,聞言點頭道:“這個忙談家可以幫。”
&esp;&esp;談程頤微微一笑,沉吟片刻,說:“這件事一旦達成,往後談家與陸家便算是朋友,與謝家的關係便也能再緩和幾分,有了這兩大助力,以後推行新法便能順遂許多。”
&esp;&esp;談大見他話裡話外全是朝廷律法,想來是皇帝又同他說過了什麼,自己這個弟弟聰明絕頂,卻總是心事深重,早些年還清閒有時間寫幾封信同他閒聊,自從出了翰林院後卻是忙得不見人影。
&esp;&esp;權力越大,肩上的擔子也越重。
&esp;&esp;談大沉默了一會,忽然想起一事來,道:“我聽說你曾同陸乘風求過親?”
&esp;&esp;談程頤差點被入喉的茶水嗆到,猛的咳嗽了兩下,放下杯子看去:“這事……”
&esp;&esp;談大那叫一個心直口快:“你鐘意她?”
&esp;&esp;談程頤難得沉默了一會兒,在談大的注視下緩緩思索著道:“也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esp;&esp;“這是什麼話?是不是你還不清楚?”
&esp;&esp;談程頤卻不大願意再說此事,道:“怎麼忽然提起這茬事來了?”
&esp;&esp;談大道:“你說呢?你已經二十五了,過了年就二十六,你自己看看,像你這個年紀的,娃娃都該有好幾個了,娘一直讓我催催你,你年紀也確實不小了,該成親了。”
&esp;&esp;談程頤頭疼,說:“大哥,我這——”
&esp;&esp;“不許再找藉口,你好歹也先看著再說,或者你有什麼鐘意的樣子,我照著給你找一找也成。”
&esp;&esp;談程頤搖頭:“沒有。”
&esp;&esp;談大道:“天天就操心公事,我回頭親自物色物色,尋幾家家世不錯的名門閨秀讓你看看。”
&esp;&esp;談程頤推脫不過,只得應下,將談大送去休息,談程頤一個人提著燈走在廊下,路過拱門時夜風驟然拂過,燈籠搖晃起來,他低頭看著搖曳的燭火,眸光忽明忽暗,一時間覺得沒什麼樂趣。
&esp;&esp;名門閨秀,琴棋書畫,這些他皆擅長,自然更知道這當中的枯悶,日後難不成二人要相對無言?
&esp;&esp;陸乘風。
&esp;&esp;陸乘風。
&esp;&esp;談程頤心底默默唸了兩遍這個名字,忽而笑出聲。
&esp;&esp;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當初就差那臨門一腳呢?陸乘風這個人雖然心狠手辣,卻也十分重諾,答應的事輕易不會變卦,當初若是定下親事,眼下燕京只怕已是另一番光景了。
&esp;&esp;謝九霄這人看著性格乖張頑固難訓,沒想到眼光這麼厲害,竟能讓冷漠無情的陸乘風也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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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談戍不可能親自走一趟肅北,卻派來了他的心腹楊寶善,楊寶善是個近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將談程頤的親筆書信帶到,言明談家的立場自然是會鼎力相助,便靜靜等候陸乘風的話。
&esp;&esp;陸乘風一目數行,很快看完信,抬起頭說:“那就替我捎話給談尚書,多謝他的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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